叶舒城直接在明面上传暗语:“新闻的发生地在哪?”
瞿瑶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大约在。。。。。吃饭的地方,我也不太清楚,有一阵没见到类似的新闻了。”
话中含义是,盛卉母女俩应该在楼下花园里吃饭,她有一阵没见到她们了,不确定。
两位老母亲看到他俩主动聊起了新闻,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对话的含义,但是这样和谐的画面几乎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她们感到非常欣慰。
然而,下一秒,素来绅士守礼的叶舒城忽然站起来,朝前欠了欠身,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就这么打破了两位老母亲的幻想。
“工作上的事,很急。”他这般对长辈们解释。
就连瞿瑶都没有直接拂母亲的面子跑路,顾夕想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沉不住气。
会客室房门吱呀一声,开启又闭合,身着银灰色西装的高挑男人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徒留三位女士,年纪大的两位面面相觑,年轻的那位却突然热络起来,招呼大家喝茶聊天,别光顾着干瞪眼。
叶舒城快步赶到楼下。
他当然知道不能和盛卉打照面,于是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给她打电话。
第一通,没人接。
从他所在的位置,可以望见整片花园宴会的风景。但他有些近视,眼镜放在车上没有随身携带,隔着一定的距离,并不能看清席上宾客的样貌。
他停在原地,张望了几眼,没能立时找到和盛卉或小杏相似的身形。
一股难言的紧张缓慢攥住了他的心尖。
必须快点通知到她,否则一个不小心被小杏瞧见了,她傻傻地喊一声“爸爸”,宴席上所有人都要添一份“吃惊”大菜。
那些无关人等倒不重要,就怕母亲意外得知,一是惹盛卉不痛快,二是母亲身体弱,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惊吓。
宴会上人来人往,很快有人经过他身边,认出他之后,异常惊喜地握手问好。
叶舒城草草应付过去,折回别墅内,又打了一通电话,依然无法接通。
如果短时间内联系不上盛卉,那么,他还有第二个办法。
就是他自己立刻走人。
只要他走了,就算母亲和盛家母女正面相逢,就算他和小杏长得再像,母亲也不可能一眼就联系上,三人点头微笑之后错身而过,所有危机就此接触。
这般决定后,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轻蹙的眉头却没有完全松开。
仿佛身处一片盘虬交织的关系网中,网线时而松弛,时而紧绷,而他握着其中最凌乱的一点,久久找不到疏通的方法,每当面临挑战,他都会把自己切割成两半,以此断开这一半与那一半的交锋。
他不知道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尽管他的意志力足够支撑自己将生活彻底切割开来,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瞿家别墅的构造对叶舒城而言很陌生,他刚才心急下楼,现在有些记不清返回的路。
他准备以公事为由,回会客室知会母亲一声就走。
瞿家的佣人指引他找到楼梯间,上楼的过程中,叶舒城最后尝试给盛卉拨一通电话。
与此同时,别墅二楼靠西的回廊中。
一楼洗手间满员了,盛卉牵着小杏上到二楼找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