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我打了麻药?”迈克尔问。
“对,”黑根说,“他们要从牙龈里挖碎骨,认为会疼得难以忍耐。再说你反正也昏过去了。”
“我还受了别的伤吗?”迈克尔问。
“没了,”黑根说,“桑尼想送你回长滩家里,你撑得住吗?”
“当然,”迈克尔说,“唐没事吧?”
黑根脸色一亮:“我觉得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雇了一家侦探公司,附近现在戒备森严。到车上我继续跟你说。”
开车的是克莱门扎,迈克尔和黑根坐在后排。迈克尔的脑袋抽痛不已。“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算是搞清楚了吗?”
黑根平静地说:“桑尼有条内线,就是那位想保护你的菲利普斯警探。他给我们通了消息。那个警长叫麦克劳斯凯,从当巡警开始就收黑钱,胃口相当大。我们家族塞了他不少好处,但他非常贪婪,做事靠不住。索洛佐肯定塞了他好大一笔。昨晚探视时间一结束,麦克劳斯凯就抓了忒西奥在医院内外安排的所有人。有些人带着枪也无济于事。麦克劳斯凯紧接着撤走守在唐门口的警探,说需要他们帮忙,还声称另外派了几个警察顶上,他们却搞混了命令。放屁。他收了黑钱出卖唐。菲利普斯说他属于有一就有二的那种人。索洛佐那一大笔钱肯定只是预付金,答应得手后还有无数好处。”
“我受伤的事情见报了吗?”
“没有,”黑根说,“我们没有声张,谁也不希望这件事被捅出去。警察不希望,我们也不希望。”
“很好,”迈克尔说,“恩佐那孩子溜掉了吗?”
“溜掉了,”黑根说,“他比你机灵,警察一到就跑了。他说索洛佐的车经过时,他就站在你旁边。真的吗?”
“对,”迈克尔说,“小伙子挺不错。”
“会好好关照他的,”黑根说,“你感觉还好吧?”他关心地看着迈克尔,“样子不太妙。”
“我没事,”迈克尔说,“那个警长叫什么来着?”
“麦克劳斯凯,”黑根说,“倒是有个消息,说不定能让你心情好些,柯里昂家族总算扳回一分。布鲁诺·塔塔利亚,今天凌晨四点。”
迈克尔坐了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我们应该按兵不动的吗?”
黑根耸耸肩:“医院出事之后,桑尼下了狠心。纽扣人洒遍纽约和新泽西。我们昨晚列了个名单。我还在劝说桑尼别冲动,迈克,也许你能跟他聊聊。不需要全面开战也能了结整个问题。”
“我会跟他聊聊的,”迈克尔说,“今天上午要碰头吗?”
“要,”黑根说,“索洛佐终于联系上了,想和我们坐下来谈谈。有个调解人在安排细节。说明我们赢了。索洛佐知道他输了,想保全他那条小命。”黑根顿了顿,“我们没有立刻还击,他也许以为我们软弱可欺。但塔塔利亚死了一个儿子以后,他知道我们动真格了。他敢对唐下黑手,算是豪赌一场。另外,卢卡的下落弄清楚了。伏击你父亲的前一天夜里,他们杀了卢卡。在布鲁诺的夜总会。简直不敢想象。”
迈克尔说:“肯定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辆黑色长车横过来堵住长滩家那条林荫道的入口。两个男人靠在引擎盖上。迈克尔注意到入口两边的两幢屋子开着楼上的窗户。天哪,桑尼是动真格的了。
克莱门扎在林荫道外停车,三个人走路进去。两名守卫是克莱门扎的手下,克莱门扎对他们皱皱眉头,算是打过招呼。守卫点头还礼。没有微笑,没有寒暄。克莱门扎领着黑根和迈克尔·柯里昂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