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给太后说说外面的稀奇事,正巧萨春又跑进宫了。”
康熙心想。昨儿下午怎么没上骑射课?喔,对了,骑射师傅去畅春园帮着检查给万寿节选的御马了。
康熙笑道:“喔,朕怎么听到你们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娜仁吉娜道:“弘明眼红弘暄没人罚他,怂恿他挑头做坏事呢,弘暄没同意,弘暄也怕被他的叔叔伯伯们罚跪呢。”
萨春笑道:“才不是呢,弘暄说,本来人人都在说他阿玛娇纵他,若他还到处惹事生非,那旁人肯定会说,‘瞧瞧,惯出来个小混账了吧’,弘暄说,他一定得让大伙瞧瞧,他阿玛惯得有理。”
娜仁吉娜诧异道:“咦,我怎么没听见,他什么时候说的?”
萨春笑道:“在府门口,我问他的。”
一伙人游玩的差不多了便先送萨春回家,萨春和娜仁吉娜同乘一辆马车,弘暄他们则是骑着自己心爱的小马,按规矩,应将萨春送到二门处的。但两个蒙古女孩子都觉得没必要,弘暄他们也没坚持,在大门口就让萨春下车了。
娜仁吉娜眨了眨眼睛,“喔”了声便没再提。
康熙听了,见与密报中所说完全一致,心里更加笃定了,一般情况下,弘暄肯定只是笑笑,心情好点,至多也就说:“应该守规矩”云云,如今弘暄却给萨春说出了大实话。看来这事确实得认真对待。
因此,康熙没再做声,反而低头仔细品起了茶。
太后见了,便将两个小姑娘打发出去玩,笑问道:“皇上,万寿节筹备的怎么样了?”
康熙笑道:“都有条不紊的,皇额娘放心,没出乱子。”然后瞧了瞧四周的太监宫女,摆了摆手。
等屋里只剩下太后和康熙两人后,太后坐直了身子,小心的问道:“皇上?”
康熙看着太后,笑道:“皇额娘,没什么大事,就是闲话下家常。”
太后虽然是一根肠子直到底,但好歹在宫里混了几十年,瞧着康熙眼下的架势,便知道事情不是家常那么轻松,依旧绷着神经,看着康熙。
康熙斟酌了一下词句,问道:“皇额娘,等到了万寿节,宫外的诰命又得一拨一拨的进宫请安,儿子真担心累坏了皇额娘。”
太后疑惑的看着康熙,难道是叫自己在万寿节的时候别出来凑热闹?
见了太后的表情,康熙失声笑道:“皇额娘,儿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万寿节前您若能多清净清净就好了,外面来请安的就挑着重要的见一两个,那些不重要的,小姑娘之类的,能免则免了吧,毕竟到了万寿节您还得劳累呢。”
康熙笑着着重强调了小姑娘三个字,希望太后能听明白。
果然,只是反应慢了点的太后并不是傻子,沉吟了一下,便明白了康熙的意思,“哀家知道了。”然后又引申道:“娜仁吉娜来京的日子也不短了。等万寿节过了,哀家就命人将她送回科尔沁去。”
康熙忙阻止道:“皇额娘,娜仁吉娜在您身边,您可开心了不少,那是在替儿子尽孝呢,您就将她留在身边吧,科尔沁若不答应,朕去跟他们说。”
娜仁吉娜就算天天在弘暄面前打转,弘暄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客气得不得了,康熙才不担心呢。
太后见康熙如此说,也放下心来,笑道:“劳皇上费心呢。”
康熙笑了笑,又问道:“皇额娘,瞧着温布的意思,是想将萨春嫁到京里来了?”
听康熙如此问,太后越发笃定,矛头确实只针对萨春,虽然不明白萨春哪里招惹了康熙,但还是笑道:“温布给哀家提过,说是想在宗室子弟里给萨春选个好人家,请哀家届时帮着挑挑人。”
蒙古格格若想嫁入京城,若地位高的一般是康熙直接指婚,以满足国家利益,那些地位一般的,也经常划定个范围,托人请太后下旨,以满足家族需要。
而太后则会在与康熙商议后,在不违背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尽量满足蒙古人和宗室的要求,当然,也不排除有时候会借机打压各方势力。
所以温布这些日子一直在京里与各个宗室联络感情,顺便筛选重孙女婿,希望过几年,请太后帮着成全成全。
而萨春在完成各府的头次亮相后,便不耐烦了那些繁琐的交际活动,吵着要自己好好逛逛京城,温布磨不过,只得应允,不想却在九阿哥的酒楼偶遇上了弘暄。
结果在进宫请安时,弘暄与萨春又相遇了。
在包括太后和温布一干人等都没察觉出任何异样的时候,敏锐的康熙便提前出手,势必要将一切不可见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因此太后便听到康熙淡淡的说道:“科尔沁那边有没有合适的?”
大清虽然一直没放松过满蒙联姻,但毕竟满人就那么多,适婚的更少,所以漠南蒙古除了世子和嫡子,一般大多在蒙古人中自行联姻,毕竟你想和京城攀亲戚,也得有一定的实力不是?而漠北与大清宗室联姻的就更少了,所以对大多数蒙古人来说,他们的另一半依然得在土生土长的蒙古人中慢慢找。
但蒙古各部落间的联姻,大清却一向很少插手,要插手那也是给人搅黄了,还从没见过帮着牵线搭桥的,至少太后就没遇到过,因此等康熙走后,太后那一下午就一直在发愣。
而弘暄还不知道康熙出手将他那似有非有的姻缘线给斩断了,瞧了黑狗送进来的工作报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便提笔给安安写信,诉说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