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数数,其木格就觉得一阵心绞痛,完全没法喘过气来。
其木格是又气又急,气的是弘暄去惹康熙那个大魔头干什么,急的是不知道弘暄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万一以后一遇上刮风下雨,弘暄就屁股疼,那可怎么得了!
至于康熙,其木格还没功夫跳起来指责他。
因此。其木格便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交代扎丫看好门户,叮嘱了安安两句,连告诫三胞胎要爱护花花草草都没来得及,就跳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开动时,其木格才想起叫安安给老十写封信,劝诫老十继续在吕宋踏实努力的工作,别操心家里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得一心扑在事业上…
不想,老十还没接到安安执笔的书信,就已经获悉了京里的消息,也胡乱找了个借口,吆喝着一艘兵船,朝天津跑去,连工作安排都没交代一句,只叫蒋先生帮着写封家信,告诉其木格,万事有爷在呢,好生在前山寨带孩子…
因通讯不便,老十两口子都不知道对方的行程,但虽然一个走陆路,一个走海路,因出发时间不同。却不约而同的在同一天抵京,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在外人眼里,这两口子肯定就是事先约好的…
要是大家能见着其木格的反应,没准还会惊叹一下: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巧的事!
可马车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弘暄见着了其木格发怔的模样:“额娘,都怪我,害得你和阿玛受累。”
其木格看着弘暄,意味深长的道:“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为你操心,难道还为旁人操空心去?弘暄。你得记着,阿玛额娘留你在京是不得已的,那是因为拗不过你皇玛法,但是,我们绝不会对你不管不顾,我们不会…”
其木格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急忙忙的赶回来,一来担心弘暄的伤势,二来也害怕日后全家移居到了吕宋,弘暄知晓父母早就有打算逃离京城,届时会以为他只是一颗棋子,一颗可以为了家里其他人的幸福而随时牺牲掉的棋子。
其木格知道自己匆匆赶回京非常的不明智,但她却更想让弘暄明了,他虽然不在父母身边,但分享到的爱却不比安安他们少一丝一毫,他绝不会被家人抛弃。
弘暄哪体会得到其木格的深意,犹自喋喋不休的说道:“额娘,都是我的错,早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我就该先给你们写封信去…”
其木格见弘暄提及挨打倒没什么负面情绪,稍微宽心了些,没落下心理阴影就好,然后便想起了弘暄的伤势。
于是,正在一个劲儿解释的弘暄便被其木格死死按住,三下五除二的扒开了裤子,弘暄挣扎着道:“额娘,我已经好了,太医说了,不会留下疤的…”
瞧了瞧弘暄屁股上淡淡的疤痕,其木格忍不住又包了满眶的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轻轻拍了一下弘暄的屁股,笑道:“你又不会光着屁股满大街跑,有没有疤痕有什么关系…”其木格更关心的是弘暄的屁股会不会成为天气预报,“有没有什么不适?遇到阴雨天…”
弘暄挣扎着拉上了裤子,抢白道:“全好了。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其木格还待细问,就听勒孟在车外道:“主子,十爷的马队快到了,已经在五里开外了。”
听了勒孟的传话,弘暄忙理了理衣服,对其木格道:“额娘,你别出来,外面全是瞧热闹的,千万别出来。”
其木格诧异道:“瞧什么热闹?”
弘暄没好气道:“说阿玛冲冠一怒为儿子,这帮人不仅想瞧热闹,还想逮阿玛的错处呢,人群里有好几个御史。”说到此,弘暄有些不确定,向其木格求证道:“额娘,阿玛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不妥当的话吧?”
其木格也觉得京里这些人脑袋锈逗了,“你阿玛心里跟明镜似的,那种蠢事你阿玛会留给别人做的。”其木格全然忘了,她上来没几句也就问到弘暄是不是瘦了,若传到康熙耳朵里,嘿嘿,康熙的脸铁定得黑。
弘暄正待下车,又有些懊恼的对其木格道:“刚才听说额娘来,我太兴奋了,没按规矩来,待会儿我可得好好给阿玛长长脸。”
其木格笑道:“好,快去吧。”
弘暄这才笑呵呵的下了马车,然后旋即板起小脸,来了个漂亮的上马动作,昂首挺胸的前去迎接老十。
老十一路上都心急火燎的,直到瞧见了打马前来的小身影,老十的眉头才总算舒展开来,都能骑马了,那板子应该没怎么用劲…
弘暄在五十米开外,就勒住马缰,跳下马来,小步跑到老十马匹前,规规矩矩的打了个千,大声道:“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一路辛苦了。阿玛千里迢迢给皇玛法献宝,孝心可嘉,儿子日后定以阿玛为榜样,做个孝顺知礼的儿子。”
听了弘暄的话,老十原本咧开的嘴又抿紧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小子,怎么开始对自己打官腔了?看来孩子还是得在身边自己养着,老十突然觉得总喜欢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的三胞胎没什么不好的。
老十板着脸,嗯了声,叫了起后,想了想,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客气的弘暄让老十觉得很陌生。
弘暄见老十神情严肃,忙凑到马跟前,悄声道:“阿玛,千万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