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转身,走到玉清身旁,帮她解下貂裘。
玉清一袭红霞,笼在素光银辉下,如倾洒在万里碧波外的暮中晚霞,霞光倒映江面,匹练焕彩,勾出摄人心神震荡魂魄的美丽。高演痴迷,心旌摇曳不止,双目熠熠生光,灼灼炽热,看的玉清婉转低头。
“迎蓝挑的衣服,好看么?是不是太红了?”
“好看。”高演拉着玉清的手坐下,心中有小小的遗憾是没能见到当日的美,不过,今日的美应犹胜当日,“我的这身是我自己挑的,好看么?”
“不好看,哪有男人穿的这么红。”玉清坐下,拿起筷子开吃。
“真的不好看?”高演看着玉清,略思片刻,“你既然说不好看,那就脱了。”
高演一边说,一边解下玉扣衣带。
玉清一看急了,“你别解了,会着凉的。”
“你不是说不好看么?”
“好看,好看。”玉清赶紧说道。
高演抿唇一笑,系回衣带,可系了半天,愣是没系好,“我是不是系错了?”
玉清见他面露难色,无奈放下筷子,帮他系衣带,“真的是被伺候的主!”
玉清低着头,沐浴后的缕缕清香,从脖颈上幽幽飘来,萦绕在高演鼻尖,高演心神轻荡,不由的低头亲吻玉清的额头。
玉清猛然发觉上当,扔下手中的衣带,坐到一旁,拿起筷子重新开吃,心中生起闷气。
“生气了?”高演一边系好衣带,一边笑道,“别生气了,最多你解下衣带,我帮你系好。”
玉清顿眸一瞥,厉声道,“无聊!吃饭!”
高演似乎受了惊吓,认真吃饭,只是不停的向玉清碗里夹菜。
玉清心中赌气,对高演夹来的菜,全部吃完,只是吃到最后时,却噎住了,幸好高演及时将茶递给她。
“我也会伺候人,伺候的可好?”高演微笑道。
“一般。”玉清没好气的回道。放下茶杯,起身从架子上取下貂裘,却被高演夺了过去。
“方才你帮我系,现在轮到我帮你系,”高演笑意渐浓,将貂裘披在玉清身上,系好丝带。
玉清见丝带系好,转身就走。
“等一下,我送你。”高演取下自己的狐裘,追了上去。
“不用,我自己认得路!”玉清气道,脚步加快,余光中却见高演臂弯上的狐裘,心中一软,停下脚步,“披上。”
“什么披上?”高演明知故问。
玉清气的跺脚,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他初愈的身体,忍下愤怒,劈手扯下狐裘为高演披上,系好丝带,怒道,“你无赖。”
高演趁机握住玉清的手,柔情笑道,“只想对你如此。”
玉清心头一颤,任由高演握住她的手,走到连枝苑门口,“我到了,你回去吧。”
“时辰尚早,不邀我进去坐坐?”高演问道。
玉清抿唇一笑,走进连枝苑。
连枝苑中灯火通明,灯笼高挂,红绸当风,碧纱窗上不知何时贴上窗花,异常喜庆。
“去年临近新年时,你仍在病中,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丝生机。今年你身体好了,下人也跟着高兴,未到新年,灯笼已挂了起来,”玉清笑道,一想到高演身体转好,满心欣慰,“看看下人对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