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袊一边听着石头的话,一边又他将布块加了些水,重新的盖上他的额头。手也不自觉的抚上这张脸,脑海里都是刚刚这个小厮的话。似乎这样柔弱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并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位生杀予夺面不改色的君后。或许他上一世也是这般度过的,漪袊不禁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揪疼起来。也在心中默默的把这一笔账都给廖家人好好的记上了,自己早晚要让这些人把欠他的统统都还回来。
廖即心感觉舒服了些,也感到自己脸上的手如此的温柔,温度暖暖的刚好,记忆中似乎只有自己的爹爹才会如此的对自己。他迷糊的撒着娇,在漪袊的手上蹭了蹭,还伸手想留住这时的温暖。
漪袊一愣,抚上来的手上也枯瘦如柴的,她忍不住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那只本该柔软的手,但现下却抚到了指腹上那不应在一个富家公子的出现的薄茧,想着他平日里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漪袊将人的手拉着翻转过来,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没有好好治疗而留下的一道长长的伤痕。虽然现在下已是愈合,但自己却不知为何,就是知道当时受伤是露骨的深。她轻轻的摸着那处,心中莫名的有些说不出的害怕与心痛。
她轻轻的抚摸着,似乎想抚平那一道伤口,手掌的主人却因着动作感到掌心的瘙痒,不住的想躲开抽回手。漪袊刚想开口说什么,又听到廖即心呢喃了一声:“小铃铛~”,嘴角也微微的有一丝弧度。
漪袊的表情就瞬间就没有了刚刚的温柔,任他径自将手抽回。抬眼看着面前的小厮,“你们公子刚说的小铃铛是什么?”漪袊不想怎么转弯的去套出石头的话,直接就开口道。
“小的不知。”石头被问的一愣,但却也知道少爷交待过,这个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你不知?你天天与你家少爷在一起。”漪袊升起微微的怒气。
“小的并没有天天与公子在一起。”问话的人给的气压让人莫名的不敢有欺瞒。
“你没有天天跟你家少爷在一起?”漪袊重复道。
“府中没有给少爷院中配其他小厮,所以少爷一般都不用小的伺候。少爷只让小的跟着侍夫身边伺候的。”
“一直都只有你一人?”漪袊问道。
“回王爷,之前老爷还给过其他人,后来都被正夫给弄走了,说是我们院中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事的,用不了那么多人。”石头提起那位正夫也没有多好的语气。
漪袊刚听过石头的话,也知道这廖府的人是指望不上的,不欺负他就算不错的了。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墨色的圆牌丢到了石头的怀里,“这个你拿着,如果少了什么,或者有什么像今天这样的事,你就直接拿着这个到城东奇正当铺找管事的,他们自会来通知本王。”
石头低头一看,是一块材质看着不起眼的石头,但是拿到手上却不像看上去,一摸手感就不是寻常的东西,价值一定是卖了自己都赔不起的,上面只简单的刻了一个奇字。
“这,,,”石头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东西,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将它磕碰了。
“等你家公子醒了也不用跟他说,你自己收好就行。”漪袊感觉廖即心已经睡熟了,不想再打扰他,况且很多事情也不是今日就能解决的,不如让他好好休息,早日恢复才是,便抬脚往外走去。
“秀菊,我们走。”漪袊站在门口说了一声,秀菊从暗处跑来开门。
“你天亮之前记得将东西都带走,别让人发现。”漪袊难得的交待了一句,待门开就抬腿走了。
“王爷,,,”石头追到门口还想问这人什么时候再来,结果到门口就发现院中什么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样。
石头呆呆的抓抓头,回过身走回廖即心身边,自己嘟囔着:“公子知道应该是会高兴的吧。”
漪袊回到府中,天空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安静的回房后秀兰上前给漪袊更衣。
“秀菊,你跟奇正当铺交代下去,如果有人拿着本王的令牌去,就如同本王吩咐,好生的伺候。再派人来汇报,要事无巨细。”漪袊边换着衣服边吩咐。
“是,王爷。”秀菊道。
“令牌?什么令牌?难道是?”秀兰吃惊问着,秀菊没回答她,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肯定了秀兰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