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圈,故咬着唇有些为难的,支支吾吾地说:我是他妹妹。
妹妹?齐鉴书倏地低笑了两声,偏了偏头重新看向她,无辜可怜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知根知底的,还真被骗了,我怎么不知道江楠有个妹妹?干妹妹?
郑霁月低头不语。
她纤细地惹人心疼,酒里的冰块化了,冰水摇摇晃晃地洒出来一点,沾湿她粉白的指尖,室内空调温度低,她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抖的轻微发抖。
当真是出水芙蓉,倾国倾城罢。
齐鉴书放过她,无奈道:这幅可怜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她小声嘟嚷:难道不是吗?
齐鉴书耳力好,当下温润的性子也气恼起来,笑骂:好心当做驴肝肺。
气得想敲她脑袋,但是人躲开了。
齐鉴书正经书香门第教出来的,温润柔和刻在他的骨子里,此刻看她实在为难,便只能先把她手上快洒了的酒水拿来给侍者,给她递了件自己的外套,领着她去吧台。
来吧,让人给你换一杯。
郑霁月不想去,她刚撩完那个吧台小哥,怕搞砸自己的计划,故而站在原地。
齐鉴书见没有声响,回头一看,还站在楼梯上,心里觉得这人有意思,笑了:真怕我吃了你?
郑霁月才慢慢下来。
齐鉴书走在前边,体态非常好,宽肩窄腰,一看便是有定期锻炼,手上带着一块表,郑霁月认识,时尚周刊刚出她就买来看了,这季度最新款。
身份不一般。
翻车也值得一试。
吧台小哥看见男人,先是打趣:小四爷,怎么还自己下来叫酒?
不是我要,给她调一杯,度数不要太高,记我账上。
男人侧身,他才看见郑霁月,愣了愣,笑意僵了僵,但还是维持职业素养,点头开始调制,心里又有点苦涩。
男人就是这样,碰见喜欢的女孩和高自己许多层级的人在一起,也只能打消了那层心思。
齐鉴书看了看两人,郑霁月坦坦荡荡,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向他,乖乖巧巧站在他后边,小脸有了一点血色,艳而不自知。
他心思细腻,自然懂调酒小哥心里的弯弯绕绕,喟叹摇头:你才来几分钟,就把人魂勾走了?
郑霁月忙摇头,小声咬耳朵: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别赖我。
真祸害人。他轻笑。
郑霁月凭白被个陌生人说两回,心里也不大爽快,凭什么怪我,我是来找人的。
齐鉴书见她动了气,禁不住碰了碰她垂在耳边的黑发,这就气了?刚给你换了衣服,就不认帐了?
郑霁月想说那是你自愿的,赖得了谁。
但是要找的人还没见到,只能先虚与委蛇一下。
好的,谢谢哥哥。
女孩声甜,和高中生似的,他受惯了女孩冷脸,得了个甜枣,脸上禁不住漫出笑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