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何尝不是没有坦诚以对?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对他坦白?
“为什么?”紫嫣诧异。这么久的相处,她自是知道夫君是个对人对事都很淡然的人,但,这样爽快的回答还是有些意料。
“每个人都有自我的世界,有一些不想为人所知的小秘密,即使是为人夫君,也无权要妻子一切都坦白!”
“换句话说,驸马亦有事瞒着我?”
孙书隐坦白的点头,不想说谎。
是那个仙儿姑娘的事么?紫嫣心中一阵苦涩。若非无意间发现,她是否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有个素未蒙面的情敌?
孙书隐的坦白却没有换的紫嫣的欢心,反而有些挑衅的问:“若驸马发现,那正是你最在乎的呢?会怪我么?”
“不会!”孙书隐回的毫不犹豫。最在乎的么?世上只有仙儿,然仙儿已逝,他便无可在乎。
紫嫣微恼:“驸马为何如此笃定?”
他回答的如此肯定是因为世上已无他在乎的了?言下之意,就是那个仙儿无可取代,谁也比不上她?
孙书隐却不避讳,轻声说:“公主应该知晓我的性子!”
是啊,知道啊,就是知道才愈加苦涩!
“孙书隐,你可知道此刻坐在你身边的为何人么?”紫嫣突然很想知道,孙书隐知不知道,一直以来陪在他身边是洪紫嫣。
“公主?”孙书隐不解妻子这冲天的怒意由何而来,只是一向唤他驸马的公主突然唤他的名字,实在有些难以适应。而那话,又是何意?
“你知道此刻坐在你身边的女子为何人么?”不管他心里有谁,紫嫣誓要他知道,此刻坐在他身边的人是谁,谁才是他真正该在乎的人。
“公主……”孙书隐蹙眉,不知道妻子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怪异,还有这莫名的坚持又是为何?
“我不是公主,我是洪紫嫣,是你的妻子,你将共度一生的人!”她才不要当什么公主,纵使拥有金山银山又能如何?一样买不来夫君的心;纵使拥有无尚的权利又能如何?也不能命令夫君心里只在乎她一个人;纵使身份高贵又能如何?抵不过夫君心里的仙儿来得重要……
“公主,你怎么了?”她今日怎地如此反常?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孙书隐,你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喊你驸马,你也不许唤我公主!”那样的称呼跟一般人又有何区别?他们是夫妻,就该若寻常百姓那般互称夫君、娘子。
“公主……”她今日着实有异,方才在凌王府究竟发上了什么事?
“本宫命令你,从今日开始,不,从此刻起,不准再喊我公主,紫嫣或娘子,你自行定夺!”紫嫣不打算退让,这一次,她要坚持到底。
孙书隐端详妻子认真的脸庞半晌,心知她非玩笑,且异常坚持,只好无奈的叹口气,从了。
“紫嫣,你不爱我叫你公主,不叫就是!”
其实,她大可以不必反应如此激烈,只要她说不喜欢,便不会再有人叫她公主。只是,娘子……他始终喊不出口,那个称谓,他只想唤过一个人……
见孙书隐顺从的唤她“紫嫣”,紫嫣心里又高兴又失落,他选择了名字而非娘子,是否说明他的心里所认同的妻子,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仙儿?若他知道曾经天仙似的仙儿,如今成了一个丑八怪,会有怎样的心境?
这一边的两人各怀心事,谁也到达不了谁的心里。
而另一边的南宫清夜正满心焦急的赶去看心上人。
“大夫,她怎么样?”
“王爷不必担心,这位姑娘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发烧体虚,才会昏睡过去。待她发发汗,吃点药就不碍事了!”
“有劳!”管家把大夫送出去,顺便把红漾也带出去,留给两人空间。
“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逞强?傻瓜!”南宫清夜心疼的抚着水逸仙的脸蛋,“这道疤究竟是怎么来的?他给的么?你当时该有多痛苦、多绝望?”
水逸仙忽然痛苦的低喊:“隐逸、隐逸……”
南宫清夜一颗心痛的快不能呼吸:“怎么了,哪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