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同样的声音,魔法的声音也为我证实了。我听到了伊泽贝尔这个叛逆的声音。一直以来一定是她在塔楼里。我听到的一定是她在啜泣。”
罗夫走过去盯着海面,海浪越来越汹涌,地平线上的光变得更强烈了,一阵雷声炸响,比他们任何料想的声音都大。
“我一来这儿就有暴风雨,”得汶想。“似乎我一发现有关夜间飞行的力量过去的新真相,就会惹恼四大基本元素。”他都有点喜欢那雷声了。
“得汶,我不知道。”罗夫说,“伊泽贝尔让阿曼达把她关起来,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像不出是什么事。伊泽贝尔现在不只是血肉之身了。”
得汶耸耸肩,“也许是格兰德欧夫人的父亲或者是侯雷特·穆尔在她回来的路上给她施加了某种符咒。”“我觉得不大可能,可……”
“好了,不管它是如何被控制的,我确定是伊泽贝尔在让那些魔鬼跟着我,而不是杰克森·穆尔。”得汶笑了。“那至少对我是种安慰。”
罗克珊娜一直只是注意地坐在那儿听着,直到此刻她才站起来,走近得汶,她笑着坐在他旁边,把胳膊叉在胸前。“我认为你觉得一个女人无法像一个男人一样成为你的对手,哪怕她是个不死的夜间飞行的力量魔法师。”
他的脸红了,“不,我不是那意思。”他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真的,只是———”
“伊泽贝尔这叛逆比杰克森·穆尔早五个世纪,”罗克珊娜告诉他,“五个世纪使她已经完善了她的活力,用磨刀石把她的邪恶磨成了一把比那个疯子曾用过的任何一把都锋利的剑。”
得汶烦乱地咽了咽唾沫,“对,我觉得你说得对。”
罗夫笑了,“得汶,关键是,我们手里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还要有个叛逆夜间飞行的力量打开东跨院的入口。很显然,伊泽贝尔想让你给她干。”
“用什么才能阻止她这么做呢?”
“你把大门封上。只有你能打开它。”
得汶发抖了。“我爸爸给我看的情形,表明我是会打开它的。”
“只把那当成一个警告,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论怎样都要找到伊泽贝尔并打败她。”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罗夫皱着眉冲他一笑:“我也没主意。”“好的。”
“你一定记住,兄弟,我从未受过要当一名监护人的训练,那个疯子杀死我父亲之前,我学到的不够。我得读更多的书,努力找到可能知道的比我更多的人。”
“在寻找其他守卫者时幸运吗?”
罗夫摇摇头,“但我想我们可能有个可靠的信息来源。”
“谁呢?”
“你的新管家,土地神。显然他知道得不少。我打保票,他能给我们找个监护人。”
“我不知道,”得汶说,“每次我开始信任他的时候,就又有些事儿让我没法信了。别忘了,我看见他带着一个女人从塔楼里出来。如果是伊泽贝尔怎么办?他会和她结盟的。”
罗夫叹着气。“你的声音告诉你关于他的事了吗?”
“哦,它告诉我他是个土地神,我应该相信他给我治疗伤口。但没说我是否该信任他。”
“罗克珊娜,你呢?你对伯爵恩·弗克比亚德的直觉呢?”
“我得见见他,”她说。
他们同意,现在的唯一行动是得汶返回乌鸦绝壁保持警惕,罗夫发誓要找到一些答案,他们明天再谈。得汶再次对打扰他们表示抱歉,让这一对儿继续他们刚才做的事情,他咬着指头消失了。
可得汶没有出现在他想回的乌鸦绝壁的房间里,他来到了和墓地一样远的悬崖边,穆尔庄园的尽头。
“我为什么来这儿了?”得汶四处看了看,尽管还没开始下雨,可暴风雨就在头上了。闪电在黑暗的夜空中划过,猛烈的冷风吹打着他的脸,他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但他做不到了。他痛恨自己的魔力这时又失灵了。
他开始长途跋涉,穿过蒿草。大部分雪已经融化了,地面上很泥泞,乱糟糟的一片。一阵特别的雷声使他吃了一惊。他转过身,闪电照亮了杰克森·穆尔的坟墓。墓碑上天使带着折断的翅膀闪着白光。得汶走向纪念碑,在他看见艾米丽·穆尔的灵魂之前,他似乎很同情她的处境。也许能帮他,也许她能帮他们找到并打败伊泽贝尔这个叛徒。
可艾米丽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她的生命没有力量。他为什么要让他们死去呢?得汶不能帮她,但觉得这对于弄明白自己的过去十分重要。离这儿几步远的地方,他曾看见一个女人的鬼魂,冲着刻着“克拉丽莎”的石头喊着。现在他到了这个坟墓,凝视着刻进花岗岩上的唯一一个词。为什么艾米丽冲着克拉丽莎·詹尼斯的墓哭呢?他是罗夫的女仆,是在罗夫的车猛冲下悬崖时死的。她的尸体没有埋在这儿,像艾米丽一样。克拉丽莎被冲到了海里。
“克拉丽莎、艾米丽和杰克森之间一定有种关系,和我也有关系,为什么我也能看见,艾米丽的灵魂冲她的坟墓哭呢?”
他把目光从克拉丽莎的基碑上挪到立在墓地中央的方尖形碑上。这上面只刻着“得汶”。看来没人知道谁被埋在下面。他确定格兰德欧夫人在他询问时说不知是撒谎。这也是了解他过去的一个线索。可它是什么意思呢?他如何才能弄清楚呢?
得汶叹着气,现在他没有时间深思这一切了。他神秘的过去得放一放了。等到他们解决了如何打败伊泽贝尔这个叛徒后再去探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