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谁还能拯救她?
没人了,她是罪人,终身戴着罪人的枷锁,直至老去都在监狱度过。
脸颊火辣的痛楚,她却不解气,狠狠扇着自己的脸,毫不留情。
该打,她该打!
薄星宇一针见血,她说的就是祸根,灾星,谁碰着谁倒霉。薄家衰败与此有关,近身之人的困厄皆因为她一己之愚。
甚至开始质问自己,她为何还要存活于世?兴许死亡才是解脱,她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了,嘴角血渍渗出,依然不罢休。
感觉不到痛苦,麻木地折磨着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安慰那颗备受煎熬的心。但这一行为,震惊了同牢的囚犯,皆愣住了。
“这人是个疯子吧?还没轮到咱们动手,她自己就打起来了?”
“要不然脑子有问题,倒霉,我们竟和这神经有问题的关一起。”
“呸,神经病,到一边打,别在这里碍事!”
铁窗之内并不平静,十几人挤在狭小潮湿地铺,空气弥漫着霉臭,还混杂着众人体味刺鼻的熏人气息。
薄梨最后两颊肿如苹果,失去痛觉。有人终是无法容忍,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混蛋,我说话你听不见?”
全身痛,极度的痛,但薄梨默默爬起,一声不吭。
“滚,去刷茅厕!”
声音令薄梨头痛欲裂,几不可闻,于是她静默不动。
“哑巴了吗?”
薄梨依然不回应,对方没见过如此不听话的,立刻怒火上涌,“各位姐妹,帮我教教她,打到她乖乖听话为止!”
无数拳头击在身上,薄梨挣扎抵抗,本能的挥拳,“滚,你们干嘛,滚!”
可势单力薄,加上遍体鳞伤,如何抗衡这些人?
她们在牢里久了,平日改造干了不少体力活,手上劲道惊人。薄梨反抗越激烈,受到的惩罚越多。
那些人究竟单纯看不惯她,还是背后有人操纵,出手之狠,把薄梨打趴,她没了还手之力,只好放弃抵抗。
打吧打吧,就这样吧。她活着,也只是带给亲人心痛,身边亲人也会受她连累。或许死才最好,她解脱了,大家也都解脱了。
直到最后,她们似乎打累,终于停下。薄梨像被抛弃在岸上的鱼,疼痛导致肌肉痉挛,只能大口呼吸以求生存。
“别想被打,快去刷厕所!”
连爬都艰难的薄梨,在为首之人的眼神暗示下,被人硬拉到马桶边,强迫她的手去清洗。
恶臭刺鼻,她忍不住呕吐,而这动作却引来了更为残忍的攻击,让她昏迷不醒。
就算这般虐待她,仍不甘心。有人提了水枪朝她喷冷水,她冷得哆嗦,迫使她清醒,迎接她的便是炼狱般的日子。
入夜,她们施虐得尽兴,就用绳子拴住她在马桶旁,还不让她睡觉,声称一但她敢睡,就会当场取她性命。
两日粒米未进的薄梨,又遭到惨无人道的待遇。深夜胃部重似千斤,像是腐蚀出空洞,衣物也被冷湿浸透,令她颤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