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昨晚就一直打电话给你。」
后来战场原同学若无其事恢复为原本的冰山美人如此说着,切换的速度快到值得惊叹,但她通红的眼眶依然通红,终究是少了一点正经的感觉。
相对来说,我的头发似乎翘得很严重(被形容成超级羽川人),果然是床铺的问题吧,因此我也没有正经感可言,和战场原同学差不了多少。
不过战场原同学如今完全展现出平常的风格,刚才的号啕大哭简直像是假哭,我还是觉得她在这方面很厉害。
率直觉得她好可爱。
甚至令我不在乎自己乱翘的头发。
「我完全无法想象家里失火会是怎样的心情……也觉得这种时候或许不会想跟别人讲话,所以一直避免打电话,但我还是好担心,才下定决心『不管了,就打吧!』并且打电话,可是完全接不通。」
「啊,抱歉,我关机了。」我如此说着。「考虑到今后的野战生活,我觉得尽量节俭比较好。」
我之所以没有用手机代替闹钟,除了相信自己的生理时钟,当然也包含这个实际的理由。
而且我不认为学校会准许我使用插座(向老师说明原因应该就能借用,不过校内基本上禁止使用手机)。
「真是的,你就是这么正经八百……随便借用附近的插座不就好了?」
「这样就是偷电了。」
「托福我跑遍整个城镇,向好多人打听消息,才知道羽川同学似乎要借住朋友家,但我没问到班上哪个同学要让羽川同学借住。」
「你,你问了多少人?」
「通讯簿所有人。」
「…………」
超越怕生的界限,达到「不信任人类」这个极致的战场原同学,如今成长了。
但是她的成长,也使得我下落不明的消息传遍全班……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而且,对不起,我也见到羽川同学的父母了。」
「咦?」
我吓了一跳。
换句话说,她造访过那些人下榻的旅馆。
其实只要持之以恒循线调查肯定找得到……毕竟并没有藏匿行踪,也可以用信件包裹来调查。
战场原同学肯定是认定我也在那间旅馆,认定我就在那间旅馆才会造访。
「这样啊,原来战场原同学已经见过我的爸爸……与妈妈了。」
「不应该用爸爸妈妈称呼那种人吧?」
战场原同学满不在乎如此说着。
完全不在乎。
似乎不太高兴。
以前的她,完全无法从表情看出她的想法,但最近会让情绪显露在脸上了。
包含高兴的情绪,悲伤的情绪。
以及愤怒的情绪。
……她遭受到的对待可想而知。
那两个人要是多做点表面工夫该有多好他们在黄金周对待忍野先生的态度似乎也很恶劣——不过在这个场面讲不出好话的我没资格这么说。
我无法帮他们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