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看你这两天很郁闷的样子?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那是经常的事,我也经常和马克吵架。”
“不是那个,是工作方面的问题。”我想她可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或许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个可靠的人,会不会出卖她。凭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想我应该会得到她的信任。
“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大不了一份工作嘛,随便换个地方都比这强上一百倍。”我这样安慰她,因为我不想问她不想说的事情,尤其是在她还没有对我完全有把握不会出卖她之前,她肯定会小心翼翼。
鸿门宴
“以后你就解放了。”
“什么意思?”我几乎是半张着口问她。心想,不会他们一起吃个饭,把我给“乱炖”了吧。
“我被TT架空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心平气和也不再有郁闷的表情,好像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一样。也不再对我有所设防,因为从她的表情来看,我已经可以被信任了。
“架空?什么意思啊?不会把你干掉了吧,果然是个鸿门宴。”
“就是把你边缘化,什么权力都没有,什么也不用你干。”这次她完全放心大胆地一吐为快。
“那工资照发不?”
“人不走,当然发了。”
“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不让干正好,我巴不得让我什么都不要干。”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甚至盼望有一天他们也把我架空,那我岂不是活得太潇洒了。当然这种思想是像我这样没有“远大抱负”的人才会有的,大多部人都有“进步之心”,他们会因为被架空搞得自己茶不思饭不想,搞得自己颓废消沉,甚至觉得呆在公司一天就是折磨到最后自动请辞。
对我这种脸皮比较厚的人来说,这种情况下我决不会走人,除非他们像对待候晨那样即革职又降薪水,否者我就写着我的小说拿着我的工资跟他们抗到底,谁怕谁?
“情况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把你架空实际上就是想让你走人。”
“反正他不扣你薪水,你就跟他们对抗到底。我最讨厌这种人,想要走,OK,不就一句话吗?说一声,老娘给你们腾地方,你不说,好,不说咱就抗,看谁能抗得过谁?TT不会真的啥也不给你干吧?公司哪会这么好心?”
“让我以后只做策划,其它的什么也不用管了。”
“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是没事找事,非得活多得累死累活才叫器重你啊?活少点照样拿那么多钱不是更好?再说,你也该生孩子了,这不是个更好的机会嘛。”
“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TT也不会像你想像的那么好心,其实他很阴险。”
“阴险?太严重了吧?”我有点吃惊,在我的概念里,这个字只用来形容特别特别坏的人,而且它不应该用到一个做技术的人身上。放在那些做官和做生意的人身上更为恰当。她能用这个词形容TT,看来她已经对他有很深的成见。我只是觉得TT比较善变,但阴险应该还不至于。也许我对他了解不够深刻,也许我看人也有走眼的时候。
“其实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我来的时候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人事变动。”
“说来听听?”
“我刚来的时候,是另一个男孩做AD,我一来,那个男孩就被TT架空了,到最后赶去做网管,而且还动不动找人家的茬,后来那个人实在受不了精神压力,做了点出格的事情,被公司开除了。”
“真的假的?”
“你没听说牛凯的事吧?”
“他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吗?难道他也被TT架空了?”
“他早就被架空了。”
“啊?不会吧,他不是一直在做策划吗?”
“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就坐你后面,和你背靠背,几天来公司一躺你都没发现?”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对他这个人没什么感觉。”
“洗发水的网站做好以后,不是每个月只有一次活动吗?”
“是啊,怎么了?”
“TT为什么想让我学策划?就是想着我把他取而代之。你说一个月就一次活动,能有多少东西讨论的?TT让人家牛凯每天去客户那上班,客户那里除了会议室也没有闲地方闲电脑给他用,就向公司反应,公司没办法,就让他隔一天去一天,到后来就隔一天去两天。”
“啊?还有这事?我都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客户那有多远,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而且没有地铁,来回差不多五个小时的车程,每天累都累死了。”
“那牛凯挺能撑的。”
“是啊,TT还以为人家受不了这苦,整他几次就自动辞职了,没想到无论怎样人家都OK,现在没办法了,又改成隔两天去一天客户那。”
“那牛凯怎么想的?”
“大概他也是憋着这口气撑到旅游吧,估计旅游结束了就会撤,而且有可能不光他一个,有可能会走一部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