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上前道:“客官,有何吩咐!”
金雷道:“随便来点东西!”
店小二恭身道:“是,是!”
原来这间“兴隆店”是以卖酒闻名,凡进来这里的客旅大多是买醉而来,因此他们很少做早晨的生意。
店小二切了一盘酱牛肉,烫了一壶“雪花雕”另外加上两碟应时小菜,给金雷端了过来,金雷心中孤寂,颇觉淡品小饮,也是人间绝妙之事,一个人便在那里轻酌慢饮,望着窗外的人群,倒也相当自在!
借酒浇愁,愁在心中,他在那酒楼中一个人喝着闷酒,居然不知不觉日上三竿,艳丽的阳光已射进屋子。
近午,这间酒楼的生意渐渐好,无数的客旅全向这间酒楼涌来,金雷望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心中颇有感触。
酒客一多,楼中登时热闹起来,猜拳声,酒令声,此起彼落,时断时续。突然楼梯一阵疾响,那酒楼中闯进五个大汉,这些汉子皆身穿锦缎袍,身配镖囊,腰下各插着长剑。
由于这些汉子闯进来的不是时候,那些酒客俱是一愣,顿时全停下了筷子,满面惶恐的望着他们。
那些配剑汉子朝楼中一瞥,只听一个人道:“还没来!”
那当中的那个浓眉大汉一挥手,道:“散开,在这里等她!”
这几个汉子当真是目中无人,各自抢一个位子,点好酒菜吃喝起来,金雷看得非常纳闷,心中暗暗忖道:“他们在等什么人?”
那浓眉汉子突然一拍桌子道:“小二——”店小二吓得急奔了过来,问道:“武爷,什么事?”
那浓眉大汉道:“她会来吗?”
店小二恭身道:“会,会,她每天都在这个时候来!”
那浓眉汉子嘿嘿一声道:“如果她不来,我要把你的脑袋拿下来当球踢!”
店小二面色吓得苍白,颤声道:“这……”他摸摸自己的脑袋,吓得急忙奔了出去!
那店小二奔去不久,远远的长街上突然传来一声满含凄凉的长笑,酒楼上的人全都侧耳聆听,那几个汉子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只听有人说道:“果然来了。”
金雷循声朝街心一望,只见一个长发披乱蓬散的女人,赤着双足远远的奔来,她一路奔来,指手划脚,嘴中不是扬声大笑,便是唱着那不成调的曲子。
金雷一怔,忖道:“难道这些人会等一个疯子?”
那浓眉汉子低声道:“等她上来再动手!”
店小二哀求道:“武爷,我们是生意人!”
那姓武的汉子双目一瞪,道:“滚一边去!”
店小二吓得全身直抖,双唇发白,闷声不吭的退了回去,急忙奔进里面向他掌柜的报告去了。
没多久,酒楼上跃进那个疯女人,她满身衣衫褴褛,赤足污手,行进之后,酒客莫不掩鼻而避,但这疯女人却不理这些,随手拿起桌上酒菜,一个人愣愣地吃喝起来。
那姓武汉子嘿地一声道:“果然是她!”
金雷闻言却是一怔,暗暗的朝那疯女人一瞥,只觉此人依稀在什么地方见过,苦于一时无法想起。
来的那疯女人一面低头吃东西,一面大声道:“谁请我喝酒?”
那姓武汉子道:“我武大爷可管你吃个够!”
那疯女道:“我可不白吃你的东西,要银子没有,要人太丑,嗯嗯,我说个金银岛的故事给你听,让你去发点小财!”
只要是见过两次这个疯女人的酒客,大多知道她又要说那些听来颇像神话的故事了,什么金银岛上有金山,有银山,还有珍珠玛瑙山,虽然她说的无头无尾,却使每个人听过后引起一种幻想,幻想金山的夺目!
她吃吃笑道:“金银岛在东海,那里住着一个大大有名的强盗,她手下盗徒无数,以金银两船为最出名,那金船船主是个好战喜功之人,丧信背义之徒!”
她虽然是满嘴胡说八道,但却有板有眼,乍然一听也许觉得不仅一笑,若你仔细琢磨却又觉得颇有文气,只是一般人不会理解和注意而已。
她是否真的去过金银岛?
还是凭空杜撰的?抑是自编白导的故事?
还是真实的故事?
这种种揣测曾困扰了许多人,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故事的真实性,也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旁坐的金雷却震颤了,他曾在那岛上住过好几年,详知金银岛的秘密,如今骤自一个疯女人的嘴里说出那个地方,情形便不简单了。
他忖道:“她怎么知道金银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