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秒半。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早料到他会这样,如果不是这样,我还没有足够施展的空间。我用舌头调整好针的方向,猛地一甩头,针从室长的眼眶穿入。
碰到一个硬的东西,反作用力差点让针刺穿我的嘴,大概是脑壳吧。我用嘴揽动了一下,把脑袋里面的东西揽碎。
抽出针时,那一端带了不少脑浆似的东西。
还有一秒。
差点被遗忘的助手刚刚回过神,他离我有三米。我深吸一口气,全力将长针吹出。一道银光闪过,那根针从我脚上穿过,刺断脚上的绳子。没办法,我也想松别的地方,但是角度有点问题。
针插在地上,一脚将它踏飞。刺进那助手的胸膛,穿透了他的肺。果然还是不行,我明明是瞄准心脏的。他倒在地上,脸因疼痛而如同魔鬼一般狰狞,想必头一次尝到自己刑具的滋味吧。
还有半秒。
我脚用力向后一蹬,碗口粗细的木桩如筷子般折断。就地一滚,滚到房间的角落里,监视器的下面。
时间到。那两个躺在地上的家伙,应该已经出现在监视器的屏幕上了。
这回是在彻底的死角中了,可以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然后再等着这里人来接我出去,门一早就被锁住,我听声音就知道。
解开绳子之后,随手用木桩把监视器给砸了,最讨厌被别人窥视。
还件事还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简单,果然他们都是一群废物。害得我还稍微期待了一下,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玩意。这拷问就跟儿戏似的,着实让人有些失望。
先找件武器吧。这个房间里满是古老的玩具,当然在我手上的玩具也是武器。那个助手还躺在地上挣扎,那根长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拔出来,扔在一边。
这根针倒是很有意思,就用它吧。
我把针捡起来,刺下去,拔出来。
那个在挣扎的家伙就这么断气了。
真简单,真脆弱。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了,大概有三十几个人。
他们派人来抓我,我被抓住了;他们派人来拷问我,我逃脱了;现在他们派人来,应该是打算杀掉我。
现在是我的回合,我该干什么呢?
突然觉得好笑,我这样问自己,不是明知故问嘛。因为没有可以交流的人,我似乎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会养成习惯,证明我还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人,不是吗?很高兴能发现这一点,生命的每一天果然都充满着惊喜,所以我们才要珍惜生命。所以我才要——
杀掉他们。
07 血雨之夜
有人在开门,厚重的铁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人一脚踢开。三十三个人鱼贯而入,一下子把整个房间给塞满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枪,也都带着消音器,跟那天我所看见的黑衣人所用的型号相同。
他们看见地上的尸体,端着枪开始搜查整个房间。不过这种搜查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么多人的视线交叉在一起,根本没有死角。只要看一眼,他们就可以确定这个房间里没有人。一边是刑具,一边的木桩,腐臭的气味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愣了一下,然后同时举枪指向天花板。
还算聪明。
天花板上空荡荡的,唯一的一盏吊灯发出刺眼的光。
我也不在天花板上。
我在看着他们,他们却看不见我,猜猜看我在哪里呢?
找不到我,他们一定很心急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那扇被他们一脚踏开的铁门,如果他们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墙角与门之间构成的空隙足以躲下一个人。
想必他们是不可能想到的。
他们开始惊疑不定,这从他们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唯一的出口明明是被锁着的,他们进来时也没有任何人出去过,一定是在困惑那个被绑来的家伙是怎么逃走的呢?
监视器被毁掉,他们得不到足够的信息来找到我。现在三十三位大侦探们该怎么破解这个密室杀人案呢?
可能是想到“唯一的出口”这一点,我突然发现他们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门上。
他们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