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我认识……”花小术一见小安儿下意识想要上前,忽而感受到手腕的拽力,生生把她拉了回去。
&esp;&esp;蓝漪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小安儿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表情变得越越来古怪。
&esp;&esp;花小术莫名:“怎么了?”
&esp;&esp;蓝漪的面容已经了无血色,他张了张嘴:“我……”
&esp;&esp;对面的小安儿突然脸色大变,他用力挣开薛滢的手,抱着脑袋厉声尖叫起来。
&esp;&esp;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薛滢傻眼了,孩子的声音太尖锐,穿透四周,刺痛了每个人的耳鼓。附近的人或不解或抱怨,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神情古怪。
&esp;&esp;“什么情况?!”薛滢靠得最近,她捂着耳朵不知所措,又见引起了附近骚动,连忙抱住小安儿试图劝哄他别乱叫。可他张大嘴巴浑然忘我,无竭无尽撕心裂肺,扰得人心惶惶,引发越来越多的注目。
&esp;&esp;不得己,薛滢只能向身边的人求助:“小术!”
&esp;&esp;看着歇斯底里的小安儿,花小术又忍不住回头看向蓝漪。
&esp;&esp;“不要过去。”蓝漪用力攥住她的手腕,他的表情痛苦且挣扎,竭尽所能地忍耐着:“不能过去。”
&esp;&esp;花小术微微发怔,倏而感受到手上的力道一轻,却是蓝漪松开了手。
&esp;&esp;小安儿的尖叫引发越来越多人的注意,比如从听音楼出来的皇后等人,又比如云画馆二楼的皇帝与太后,以及今年负责主办春花宴的梁国夫人与同行的龚子昱。
&esp;&esp;蓝漪松开花小术,一步步走向不停尖叫的小安儿。
&esp;&esp;环抱住小安儿的薛滢惶惶抬首,对上一双寒入心底的双眼,未等她打颤,蓝漪已经攥起小安儿的衣襟箍住他的喉咙,扼止了源源不停从他口中溢出来的漫声尖叫。
&esp;&esp;骤然被掐住脖子,小安儿一时缓不过气,脸都涨得紫青,却仍然大张嘴巴试图呐喊。可是蓝漪按住他的脑袋,将人狠狠按向地上,砰地一下撞得小安儿脑破血流。他的举措吓呛了薛滢,她再顾不得其他,顷刻扑过去抢人。
&esp;&esp;“你疯啦?!你会杀了他的!”
&esp;&esp;蓝漪力气大得惊人,可是他按住孩子的脑袋却没有放手,竟是要置人于死地!
&esp;&esp;小安儿因痛苦而咽呜低泣,薛滢挡也挡不住,仓惶之际环望四周,围观的人惊呼连连,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上前。然后她将目光定在花小术身上,花小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滴,看得薛滢心火旺,简直气不打一处:“你发什么愣啊?!快帮忙救人啊!!”
&esp;&esp;她又忍无可忍冲蓝漪怒吼:“你要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他,你就完蛋了!你全家都完蛋了!小术会恨死你的!”
&esp;&esp;背后一声凄厉尖锐的叫声盖过纷纷扰扰的低语,与薛滢的叫声混夹一起。
&esp;&esp;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挣扎着挤开人群,睁大浑浊的眼球寻找到瘦小虚弱的孩子,然后摇摇欲坠地扑过去护住他凄厉大哭。
&esp;&esp;“不要杀他,他还这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esp;&esp;“求你放过他,他是宁王府仅剩的子裔后代,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esp;&esp;她努力睁大眼睛,却看不清蓝漪通红的眼睛,以及眼底深处的冰冷与戾意。
&esp;&esp;不能让他跑了
&esp;&esp;十年前的宁王府灭门惨案,曾震惊朝野轰动一时。
&esp;&esp;当时宁王府满门被屠,一夜之间举家上下惨死府中,至今王府荒废寥落。
&esp;&esp;在当年,私底下其实什么样的说法都有人说,可无论哪个说法最终都没能站得住脚。这个案子查了整整两年,两年的时间得不到任何进展,胶着不前毫无所获,甚至越查越糊涂,最后变成了一桩糊涂账,成了彻彻底底的无头冤案。
&esp;&esp;逐渐的,朝野内外不再将之视作闲话家常的谈资,直至现在人们对此仍旧避之不谈,讳莫如深,这桩命案也逐渐沦为一个被视作禁忌的话题。
&esp;&esp;春花宴上的来人,无一不是京师达官贵胄皇亲贵戚。年纪稍长的都知道有关当年宁王府的那件事,并且碍于种种原因选择了缄默。谁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这件事竟被再次掀了出来,并且还是当着场上这么多人的面给掀了出来。
&esp;&esp;其实关于宁王府的灭门惨案,最开始的一个说法,并且至今仍有不少人私底下是这么认为的,认为此事与蓝家那个疯癫成性的小国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或者说,正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