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我了。”
白玉堂一皱眉,甩开展昭的胳膊,冷声道:“我问,你答。”
“遵命,你尽管问。”
“哼!第一,你大哥就是余天曜?”
展昭听见白玉堂说出大哥的名字,立刻点头,“小白,你也听说过我大哥的名字呀。”
“哼!天下第一镖局的大当家,黑白两道谁没听说过。展小猫,你真会扮猪吃老虎,你的来头明明不亚于我陷空岛和金华白家,竟然绝口不提。你真是太不够朋友了!”
展昭一惊,急忙道:“小白,你别误会!我其实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家母有命,让我在外面前外不可仗着大哥的势力招摇撞骗,命我决口不能提及我跟大哥的关系,所以我才不说的。”
“可是我又不是外人!”白玉堂心中恼怒,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可是看到了展昭委屈的眼神,又有些心疼,只能冷哼一声作罢。
“好,这件事暂且不论,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你姓展,你大哥却姓余,莫非你们不是亲兄弟?”
展昭皱了皱眉,摇头道:“不,我们是亲兄弟,不过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展家原本是三兄弟,我与二哥姓展,大哥姓余。但是大哥跟二哥的年纪整整相差了十五岁,而且在五岁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大哥。”
展昭略微停顿了片刻,白玉堂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余天曜的确是一个将近四十的人,跟你的年岁相差很大。”
展昭点了点头,叹道:“这件事要是跟你说了,怕是要把我展家的家事都跟你交代个清清楚楚了。”
白玉堂微微一怔,紧接着眉毛一挑,斜眼瞄着展昭的俊脸,冷声道:“怎么,你还不愿意吗?”
展昭哪敢再惹这小子生气,只能笑道:“愿意,自然愿意,我今天不就是等着跟你说这件事吗?”
第9章 。进京(7)倒V重复购买
白玉堂见展昭态度良好;便缓和了脸色;眯着眼睛瞄着展昭的脸,等待着他从实招来。
展昭微微一笑;也不着急,眼睛瞄着白玉堂略有不耐烦的样子,嘴角微翘;笑道:“你帮我倒杯茶;再让我慢慢说给你听?”
白玉堂一愣;却也没拒绝;反而真的转身倒了杯茶;端到了展昭嘴边。展昭一手拢着椅子背;另一只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还给了白玉堂。
“谢谢白五爷赏茶。”说罢;盯着白玉堂不悦的神情,却端着茶杯不撤手。
白玉堂无奈,知道这小子是在掉他胃口,只能认命地继续当小厮伺候展昭。
眼看着白玉堂将茶杯又放回桌子,展昭才笑眯眯地道,“这件事若是说起,也有三十多年了。”
那一年,展昭的父亲展家老爷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其时刚娶亲两年,夫人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小夫妻两个正是感情甜蜜的时候,恰逢过年之前,全家人坐着马车返乡过年。
然而路上并不太平,在走到江州的时候,不幸遇到了歹人强盗,要杀人越货。展家老爷虽然年纪轻轻,却也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想要保护妻儿却力不从心,顷刻之间全家人就要命丧黄泉。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展家一家人的生死关头,一位大侠从天而降,杀了歹人,救了这一家人的性命。
“这个从天而降的大侠,就是天下第一镖局,万通镖局的大当家,余孟君。”
白玉堂微微皱眉,点头道:“余孟君一手创建万通镖局,从一家籍籍无名的小产业发展到横贯东西十三省的大买卖,黑白两道朋友无数,江湖声势更是前无古人。直至十多年前他去世,才将这一家子产业交给了独生儿子余天曜。你说救了你父亲一家性命的就是这位当年人称赛孟尝余大侠的余孟君?”
展昭点了点头,“那时的万通镖局刚刚创立,余大侠也并没有如今的显赫名声,但已经有了一副侠义心肠。当时也恰好是因为带队走镖路过那里,才救了我父亲一家。之后,他见父亲年纪轻轻,又带着娇妻幼子,怕他们这一路返乡再遇到危险,就建议他们与镖车一路同行。”
“莫非,他们顺路?”白玉堂问道。
展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并不顺路,但是我父当时也被那些贼人吓坏了,又觉得离家乡还远,就听从了余大侠的建议,打算跟着他们的镖车走上一程,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再做打算。”
白玉堂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展昭继续说道:“后来一路走着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我爹与余大侠一路攀谈,竟然越谈越投机,对彼此的人品也愈发欣赏,大有一见如故之感。
后来有一日,二人在一起饮酒,余大侠想是多喝了几杯,酒醉之余竟然大哭了起来。”
“这是为何?”白玉堂微微有些诧异,“余大侠堂堂大侠,有何事会令他痛哭呢?”
展昭微微一叹,答道:“我父亲当时也是十分诧异,自然要询问一二。余大侠先是不说,后来见父亲急了,才不得不说。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是人之常情,余大侠伤心,不过是因为年近半百,却膝下空空,为了没有子孙后代养老送终而倍感凄凉罢了。”
听展昭这么说,白玉堂微微一怔,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我想起来了,余大侠大器晚成,万通镖局名震天下的时候,他已经年过五十了。三十多年前,他可不是已经四十多岁了么?原来哭,是因为没有儿子?”
展昭苦笑,瞄了一眼白玉堂有些诧异的表情,叹道:“我父亲当时也感到十分诧异,他没想到余大侠诺大年纪竟然没有一儿半女,更没想到他一个大英雄竟然会为了这件事哭成这个样子。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余大侠家里一直人丁不旺,几代都是单传,到了他这一代,除了正妻之外,妾侍不知道纳了多少,竟然连一儿半女也生不出了。甚至,五服之内竟然没有任何亲戚,想是连过继个孩子都做不到。这眼看着,余家的香火就要断了,他怎么能不伤心呢?”
白玉堂眯了眯眼睛,展昭说的他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却有些不以为然。所谓传宗接代,不过是俗人之见,人生在世,活得痛快才好,为了这些死后虚无缥缈的东西伤心,真真是看不开。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心中所想,见他沉思,还以为他也在同情余孟君,便笑道:“我爹当时见余大侠那样伤心,便也动容,又因为佩服余大侠为人,立刻说要跟余大哥结拜为兄弟。
余大哥一个江湖豪侠,见我爹要跟他结拜,自然高兴,立刻就吩咐人摆下香案,当场就互换了年庚八字,续上了兄弟兰谱,拜了兄弟。”
“那么之后呢?”白玉堂皱了皱眉,“你大哥怎么就成了余大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