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俞凝是夜里被送走的,只有公仪昀阡和公仪玟若去送了她。
马车晃晃悠悠,碾过青石板上嘎吱作响,两边是刚下完雨积起的水洼,车轮碾过激起一片水花,窗檐上缓缓地滴着水,风也黏腻的刮着。
公仪硒恨得急了,只叫人不许送饭食汤水给她,也不准给棉被衣物。
夜里云慧枳叫了公仪衾淑去蘅芜苑。
待公仪衾淑到了后,云慧枳招呼公仪衾淑喝茶。
云慧枳细细端详着这个孩子,见她面色同从前并无二致,颇觉疑惑不解。
“紫苑的事……”云慧枳看着公仪衾淑思量着开口道。
“啊?什么事?”公仪衾淑端着茶盏睁着双眸单纯道。
闻言,云慧枳摇摇头。
“没什么,吃茶吧。”
“哦。”
公仪衾淑双手捧着碗盏,细嗅着茶沫的清香,脸上露出温雅可爱的笑容。
云慧枳看着她不由摇了摇头笑自己太多虑,这样孩子气的丫头哪能操那么大的盘?想至此处便也将疑惑抹去了。
从蘅芜苑出来,公仪衾淑直直地进了祠堂,她跪在母亲的牌位前,直直地跪着,任是外头刮风下雨她也似听不到一般。
祠堂里烛火闪烁,祠堂外雨点乱砸。
公仪衾淑缄口无言。
翌日一早,风和日暄。
公仪珢华收拾妥帖,乘着马车往外宅去了。
待至外宅,只见四下只有两个婆子,庭院里推着灰,生着草,昨日夜里下过雨后更显颓败之色。
公仪珢华封了二人赏银,叫吃酒去了。
忠实跟在公仪珢华身后,低着头恭谨地站着。
“东西备好了吗?”公仪珢华冷声道。
“备好了。”忠实答着。
“那就去吧。”
此话一落,忠实举着托盘进了房门。
房门被打开,一束光亮照在柳俞凝脸上,柳俞凝用手挡着眼,艰难得睁开看着眼前的人。
在此处并无多余换洗衣物,柳俞凝衣衫凌乱,蓬头垢面,还是昨日那般凄惨落魄。
待看清来人的脸,柳俞凝心下惊喜起来,忙爬下床,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抓着忠实的手臂道。
“主君让你来的?”
柳俞凝急切的问道,眼里似有痴狂般欣喜。
“是。”忠实勾起一抹冷笑答到。
“他让你来接我回去是不是?”柳俞凝急切道。
“主君让我来,杀了你。”忠实一字一句地冷声道。
闻言,柳俞凝吓得瘫软在地,嘴里不住地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主君不会杀了我我的,不会的。”
忠实不再理会她说些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来,向她慢慢逼近。
柳俞凝吓得没了力气,她无助的向后爬去,双腿不住地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