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衾淑稍作换洗后陪外王母用膳。镇国公夫人看她心不在焉,便得知是在想今天上课的事。
“怎么了?饭都吃不下。”镇国公夫人开口。
公仪衾淑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一脸愁苦道。
“今日我听学究讲课,竟睡着了,这才第一天。”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不受教,原以为亦如欢脱急躁,不料人家却比自己有耐性。
镇国公夫人一笑,这丫头!
“那学究讲的道理你可听懂了?”
“听懂了些。”
“听懂些便成了,送你和亦如过去,本就是想让你们长长见识,明白道理,又不是让你们去考状元。”
见外王母如此说,公仪衾淑心里也就宽慰了。
“男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咱们女子只要修身齐家便可,为人宽厚守礼,看顾好家族,与夫君和睦,教养好子女这便够了,我们衾儿不做班昭夫人,就做个小女子便好。”
说完,给公仪衾淑夹了写汤鱼片,公仪衾淑眉眼弯弯,笑着吃了起来。
夜间公仪衾淑梳洗过后,芸娘给她擦拭着头发,艽荩拿着纸包放下。
“这是今日世孙身边的十一给我的,说是咱们掉了的笔掭,这世孙还真是细心,掉了变掉了,还专程让人送来。”
公仪衾淑听着艽荩所讲,打开了纸包。
只见里面有两个笔掭除了旧的那个,还有一素铜莲花状的,制作十分精巧。
主仆两对视一眼,芸娘却满意的笑了笑,尊贵如世孙,倒也是个有心的。
公仪衾淑把笔掭包起来,放回了书箱,想了片刻交代艽荩明日还回去。
艽荩不解,这样好的东西,姑娘也不留着。
次日在马车上,亦如问出了同样困扰公仪衾淑的问题。
“二哥哥,华公子莫不是住在汝阳王府来上课?”
“听闻华宸是楚阳公遗腹子,楚阳公全家落难,将华宸托孤与汝阳王府。”亦维凡答到。
闻言,公仪衾淑不语,原来也是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
到了书亭,众人皆落座,学究查了功课,走到亦如那里,指了指她的功课,便又回去讲授。
亦如很是羞愧,却也感谢学究没有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亦如拿来公仪衾淑的,再对比自己的,叹了口气,心下服气学究的暗示。
公仪衾淑虽听不甚懂,但态度确是好的,回去之后功课是实实在在认真做的了。
艽荩在外栏把东西交给十一。
待到下课了,十一提着书箱,一手将纸包递与裴少珩。
“艽荩姑娘还回来的,说是他家姑娘有旧的就好,用不得这么贵重的笔掭。”
裴少珩站着不动,握着笔掭不曾讲话。十一看着自家公子也不敢出声。
少顷,只见裴少珩快步往回走,十一在后面跟着。
到了书亭,看着坐在桌案前忙碌的身影,裴少珩不再动弹,只是站在外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