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紫竹林静谧的仿佛连空气都忘记流动。
碧青的竹叶,紫红的竹身在雪后的阳光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不经意的,一声声掷地有声的脆响从轻纱般的薄雾里忽近忽远地传来。
一间精致淡雅的竹屋,立于竹林中央的空地,竹篱的小路旁居然错落了数十棵开的娇艳的红梅,这样的景象不仅没有半分不妥,而是更显得淡雅素然。
一缕缕若隐若现的青烟,正从屋前石桌上一直玲珑巧致的黑色檀香炉袅袅升起,蜿蜒着向四周弥漫开来。
香炉的左边是一张镶嵌在石桌表面的汉白玉棋盘,朦胧的光线笔直的穿过枝叶的间隙,将棋盘分割成光与暗的两重世界。
在明亮光线的左侧,是一个少年,那少年白衣和黑发皆飘逸,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润的温柔,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微微透明,唇边总是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
暗处的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颗白棋,轻轻落在棋盘上。忽然欧阳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烟火,担忧的起身便要走出去。
一声好听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你那么紧张她?”见欧阳厝不语继而又道:“你不应该去管她的事,要知道,那群人一个比一个执迷不悟,你又何苦掺和进去。”
“这是我的事,我自会定夺。”
“定夺?”一声轻笑传来,“当初来的时候就说要定夺,可是定夺到最后呢,把自己的心都给搭进去了,现在呢?还想搭上自己的命?”
“就凭他们?”
“他们可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
“我会怕吗?”欧阳厝眼眸微敛,却依旧温润道。
“到底是个不经事的毛头小子,居然敢大言不惭说无畏。”
“我再怎么,也比你这个怪物好。”
听到怪物两字,暗处的人也不恼:“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人想做这个怪物?”
“别废话了,快给我解药,你为了不让我去,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欧阳厝眼神微冷,回想起来估计是看到烟火的那一瞬间被下的药。
“你还有三步的机会。”
欧阳厝眼神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好。”
言罢向前迈了一步。
“还有两步。”
言罢又向前迈了一步。
“还有一步。”
言罢正要迈出去腿。
忽然一个杯子向他袭来,欧阳厝扬起一个胜利的笑意,把腿收了回去,顺势接住了杯子一饮而尽。接着把杯子扔回,立刻跑了出去。
暗处的人接住杯子,眼神看向不知名的方向,居然敢威胁他,无畏?如此轻狂的话还真不像他嘴里说出来的,当真无畏?或许在那些个人那里是无畏,但他如今已有了弱点。
他来找她是错,对她动心更是错上加错。
暗处的人的眼神落在棋盘上,这盘棋,他下了好久好久。
欧阳厝纵马前往一处偏窄,扬身下马,身后有一小厮垂着头将马牵走,欧阳厝进厅堂,只见一人闪身跪在地上。
“如何?”
“公子,汝阳王府离奇失火,楚阳公之子死于非命,公仪姑娘偶感风寒,昏迷数日,近日才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