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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听到这里，我觉得很心酸，&ldo;为什么甘心成为他们的杀人工具？&ldo;&ldo;我没有选择，&ldo;对啊，是张堂主捡了他回来，训练他成为金子来，是他为拾来选择了人生的路。&ldo;你这二十多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啊！&ldo;我心痛的抚着他刚毅的脸庞叹道。&ldo;每天想着明天怎样才能活下来的生活。&ldo;听到他的回答，我的眼泪又滑了下来&ldo;现在有了你，那二十多年的痛苦，我觉得值得。&ldo;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觉得我的心跳快要停了&ldo;你从不好奇我是从哪儿来的吗？&ldo;&ldo;嗯，你想对我说的时候，自然会说。&ldo;&ldo;如果说，我不属于你们这儿，根本不属于这年代的，你相信吗？&ldo;我小声问着。他有点茫然的望着我，显然不明白我的话。&ldo;如果说，我是生长于几十年后的人，只是不小心来到不属于自己的年代，你相信吗？&ldo;他合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良久，突然拥紧了我，&ldo;信。但那不重要，就算你不属于这年代，但你是属于我的，那就足够了。&ldo;黑彝人那晚的突袭对我们的损失很大，虽然金子没有被盗走，但却死了不少的人，也有不少屋子被烧了，人们开始忙于重建。我们的生活像以前一样的过着，所不同的，就是他没有再去找君姐，每晚都会留在我身边。日子过得平凡但幸福！幸福到我忘了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我的月事迟了，虽然没有呕吐等早孕症状，但我是半个医生，从自己的生理改变看来，当然知道那是怀孕的现象。那时候的人没有什么避孕措施，而我一直很想拥有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所以我根本没想过避孕。&ldo;我想我是怀孩子了，&ldo;坐在江边的大石上，我依偎着他，幸福地说。他身子抖了一下，抹刀的动作也停了。&ldo;这孩子，不能生下来。&ldo;&ldo;为什么？&ldo;我震惊得弹了起来。他低下头不敢看我，&ldo;他不能存在。&ldo;语气里充满痛苦的无奈。&ldo;今晚我会叫生婆帮你把他打掉。&ldo;说完后就离开了，由始至终没有望过我一眼。留下我怔怔的呆在原地。他不是也爱我吗？为什么不让我生他的孩子？一碗红花归尾热腾腾的放在桌子上，我的心冻到极点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ldo;为什么？&ldo;我尽量坚强的不让泪水流下来。&ldo;我没有能力保护他。&ldo;他颓然道。&ldo;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吗？&ldo;&ldo;我不能让他承受我受过的苦。&ldo;他失控地道。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失控，第一次是在黑彝人偷袭那晚，他找不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他心里也很苦恼，但孩子已经在我的肚子里，是我与他爱情的结晶与证明，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要我打掉他，我真的很不忍。这就是母性吧！以前在妇产科见到那些孕妇痛得半死都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还私下取笑过她们盲目。现在当自己真真切切怀上孩子了，才感受到那种为所爱的人怀孕的幸福，那是一种能战胜任何痛楚的幸福感！对望了很久，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他的决心，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了。我可以体谅他的苦心，但无法原谅他的绝情！无语的看着他，我端起那碗药，一口将它喝尽。&ldo;现在，你满意了吗？&ldo;我苦笑着问，不经意流出的眼泪充满了对他的控诉。&ldo;我早就说过，爱上我你会很痛苦的。&ldo;他拿起碎雪头也不回的冲出屋外。我的心在这刻冷了

早春的夜里很冷，我的心更冷。他一直一直地舞着刀，直到舞累了倒在门外，不知是不敢面对我，还是不敢面对我肚里即将流掉的孩子，他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门外，没有进来泪从刚才就没有停过，我也依在门边坐下，为那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哀悼，是谁曾经唱过一首歌说&ldo;水瓶座最爱是流泪的&ldo;？真的被他说中了，从发现爱上他的那时开始，我的眼泪流得比我以前22年加起来的还多。爱上他真的好痛，但痛并快乐着，所以我不后悔！&ldo;对不起，&ldo;隔着门，他轻轻说着。&ldo;有些事我真的无能为力，这儿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如果让他生出来是受苦的，我宁愿他不出现，一切都是为你们好，相信我，蝶舞，我爱你，我也爱他。&ldo;这是我第一次听他亲口说爱我，他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这句&ldo;我爱你&ldo;大概就代表了他最大的爱意了吧！他也爱那孩子，可能爱得不比我少，只是男人都比较理智，什么事都先从实际角度去考虑。心慢慢软化，但泪流得更凶！女人就是这样子不争气，特别是陷于恋爱中的女人。只要所爱的男人说几句动人的话，做几件感人的事，再坚硬的防备都会卸下。我没有回应，只是打开门望着这个此刻我又爱又恨的男人。他一把抱住我，任我的泪水沾湿胸膛。一滴，两滴，我感到有水滴到我的脖子上，是他的泪水！他也哭了，这个刚毅的男人也哭了！无声无息地哭着！对于我来说，这个男人的泪水能动摇高山雪岭！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见到他的泪水，再坚强的防备也放下了第二天，在一阵绞痛之后，我&ldo;见红&ldo;了，那还没成形的孩子就化成一滩血水从我体内流出来。之后的几天，他不断命生婆守在我身边，送来不少补药让我调养身子。我刚流产过，自然不能再跟他行房。但他还是每晚留在我身边，轻抚着我，让我入睡。不知道曾听谁说过一句话，&ldo;一个男人跟女人上床，那可能是为了性。但如果他愿意陪她睡觉，那绝对是因为爱。&ldo;我想他应该很爱我吧！自从上次黑彝人偷袭之后，龙头决定要提前把大部分金子运回总坛，以免这儿再受袭击。但运金的过程也很凶险，既要防沿途的土匪抢劫，也要防军阀的强夺。他们这阵子都在计划着运金的路线，以及挑选人手，拾来自然也在入选之列。这次是龙头亲自运送，大部分武功好的人都跟随去了。只留下年纪较大的张堂主坐守这儿。&ldo;明天我就要离开了，&ldo;还是在江边的大石上，我们相互依偎着看残阳。&ldo;要去多久？&ldo;虽然早知道这次分离是无可避免的，但还是觉得伤心。热恋中的男女一分钟都不想离开对方，大概就是这样子吧！&ldo;大概3个月，如果还有命回来的话。&ldo;&ldo;很危险？&ldo;我叹了口气，这是我与他第一次分离，在这时代里我只有他一个&ldo;亲人&ldo;，现在的我已经不可能再失去他了。&ldo;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运金的消息早就走漏了，沿途应该已有人布下了陷阱等着我们。&ldo;&ldo;你一定要回来，活着回来，答应我。&ldo;我捉紧他的手，紧得快把十只手指都陷入他的肉里去。&ldo;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回来见你。&ldo;&ldo;你要记得你的承诺！&ldo;他点头代表应允。&ldo;蝶舞，如果3个月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去常福那儿躲起来，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张堂主。知道吗？&ldo;他的语气很严肃，让我觉得事态严重。&ldo;为什么？&ldo;&ldo;别问。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ldo;&ldo;我明白了。&ldo;他有他的用意，虽然我不明白，但会照他的意思去做，因为我知道他所安排的一切都是为我好！&ldo;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ldo;我轻轻吟着。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想起了小时候常听奶奶念的?长相思?。觉得这首词是专为现在的我俩而写的。&ldo;谁知离别情？&ldo;他也跟着念。我从衣服上撕了块布下来，熟练地编起两个中国结。&ldo;知道什么是同心结吗？&ldo;他摇了摇头。&ldo;是古代丈夫出远门时，妻子为他亲手编的结。双方各一个，喻意同心相连。&ldo;说完，我把已编好的一个同心结递给他。&ldo;同心相连&ldo;他凝视着手中简单的同心结，然后郑重的把它收好。夜里他以最大的热情拥有了我，像要把分别的思念也一次灌入我体内一样。然后我们无言地对视着对方。夜很凉，但他的额头却冒出了汗水。这次离去他一定会遇上很多艰难险阻吧，我真的很想跟他一起分担，可惜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远方默默的思念着。心好难过，握住他的手不想放开。这一刻我低喊着黎明不要来，真的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但时间还是分分秒秒地流逝着，没有因为我的泪水而减慢少许，他，终究还是在清晨时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