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逸文不敢再多言,安少君又道:“现在外面都当染病在身,那么就当在慢慢调养身子也行,有什么事太后定不会坐视不理,同商量即可。”
母后定会震怒,不过也顾不得许多。
史逸文告退前迟疑着:“王上,不会抛下切不再回来吧?”
“是在责问?”
“不敢,还请王上以苍宋为重。”
安少君笑,他惯常的笑温和煦人,笑却瞧不出喜怒,眼神看向远方道:“但愿有个机会。”
史逸文听不太懂句话的意思,怀着忧虑离去。
跑死数匹骏马,安少君不眠不休地赶赴横城,待进入横城时,满百尘霜,人已疲惫不堪,若不是希望能找到红袖那股子气劲在支撑着,他早已倒下。
刚进城,已有人来接应,看上去普通之极,只句:“楼主有令,贵客请到顾宅相见。”
顾宅是哪里?城中道路交纵,他问清道路后直奔顾宅。流水与街道的互相交融独具特色,他却无心观景。
顾宅开着大门,老人坐在门外的横凳上吃着瓜子,等他报上来意后,着实打量他好会儿,才站起来把凳子搬进去,又示意他进门,边关门边小声道:“看不出来有何特别之处嘛。”
转身又对他道:“主上在辰楼等,跟来。”
完便前头带路,仿佛看也不愿意再看他眼。
安少君几时受过人如此轻慢,摸摸鼻子想不通是何缘故。园子建得精致,此时繁花似锦,像是官家花园,转几转还未到辰楼,却听前方阵笛声悠扬,吹得正是红袖常吹的支曲子《花好月圆夜》,可却吹得悠长婉转,似有无尽哀意,他的心呯呯乱跳,莫不是红袖在?
捺不住心中激动,他不禁提气飞奔,想尽早到达笛声所在之地,可是走在前面的老人却身影闪挡住他,冷冷道:“想做什么?”
安少君没想到老人身手如此得,暗赞宝紫楼卧虎蔵龙,施礼道:“敢问笛声是何人所吹?”
“家主上,马上就到,急什么。”
原来不是红袖,他难掩失望。
辰楼中,长风心中也是百味陈杂,安少君来,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同意与他见上面,按大可回绝,直接告诉安少君,红袖已意外身亡,至于是谁做的,还待查探。也许是想看看位苍宋新王会为红袖做到哪步,也许是想替红袖问问为何会负心?苍宋新王虽迎娶王妃,却并没有将之迎进宫中,即位后也没有,更不用开设后宫,苍宋子多妻妾,上任苍宋王上后宫充盈,与之相比,安少君太不正常。
也许很早以前他就想见安少君,只是直他在暗,安少君在明,明与暗从未曾见过,也根本不会见面,若不是红袖,他们也不会有交集。
呆会儿见安少君,他该什么好?他不善言谈,红袖常指责他不会聊,想必喜爱的他能言善道。边吹着笛子,边漫无边际地想:些什么好呢?
辰楼外有人走近,他停止吹笛,看着门口,门开,走进个白衣子,风尘仆仆难掩斯文俊秀之姿,且且礼貌得很,眼带焦急,却还是拱手执礼道:“可是长风兄?小弟安少君,久仰久仰。”
长风可不会客套,想到红袖倾心的便是此人,不由气闷,不自在地扭过头道:“要见?现在见到,吧,何事?”
“相信长风兄已猜到小弟来意,就是想问红袖现在何处,日前接到消息,遇袭,现在生死未明,……万望长风兄成全。”到半截,他忽地哽,眼眶发红,真怕有什么坏消息。
“已是个死人,见或不见,与何干。”
红袖的回复突然出现在长风脑中,他冷冷地道:“已是个死人,没什么好见的。”
念我心
什么叫已是个死人?看来无恙,安少君的直紧绷的心突然松弛下来,多日的奔波总算有个结果,整个人从容起来,笑吟吟的道:“多谢长风兄,只要无事便成。”
“不担心?不愿意见。”长风平静地讲着事实,人能放下切来寻红袖,也不是全无是处,他要不要出红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