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水泛着微微的青黄,倒也不难以下咽。
&esp;&esp;苏锦沅就当了茶水喝着,而薄膺则是问道:“外头怎么样了?”
&esp;&esp;“一切顺利。”
&esp;&esp;沧山从袖子里取了张单子给薄膺,然后说道,“不出相爷所料,京中乱了。”
&esp;&esp;何家得了消息之后本想瞒着,奈何他们姻亲太多,根本就瞒不住。
&esp;&esp;何家老四跟郑岳、方隆走得近,又想得豫国公府助力自然瞒不住这两人,而何家那几个儿子非一母所生,各有交好的权贵以及嫁入高门的姐妹。
&esp;&esp;这个说一嘴,那个说一嘴。
&esp;&esp;本该只有何家知道的消息,如今好些人都已经知道了,要不是这些人都以为旁人不知还想着从中牟利,怕是连表面上的平静都维持不了。
&esp;&esp;“这名单上的人几乎都已经开始插足其中,除了豫国公府和郑家借了何家的名义囤粮外,其他都自己暗中收购粮食。”
&esp;&esp;“从前天到现在,京中粮价翻涨近五倍,京郊米粮被收购一空,今天凌晨时,何家派出京城去南地购粮的人被人给劫了,据说丢了好些银子,没过多久江南宋家朝着北地送粮的船就被人扣在了码头。”
&esp;&esp;粮食被扣押正常,可是何家被劫……
&esp;&esp;苏锦沅惊讶:“谁截了何家?”
&esp;&esp;沧山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有消息说是宋家干的,好像是为了拦着何家插手囤粮,可是宋家那边我们一直有人盯着,他们绝对没有动手。”
&esp;&esp;他说话时抬头有些迟疑,
&esp;&esp;“相爷,我觉得京中好像不仅是咱们在出手,还有别的人也掺和在里面暗中搅着浑水。”
&esp;&esp;“何家丢了银子,转过头来宋家运粮的船就被扣在了码头,您之前担心豫国公不出手,还吩咐让我引着方隆入瓮,可还没等我找到机会,方隆就已经先动了宋家。”
&esp;&esp;那下令让码头扣押宋家商船的就是方隆,借的也是豫国公府的名义。
&esp;&esp;“相爷,您说是谁动的手?”
&esp;&esp;薄膺扭头看向苏锦沅:“小丫头,你说说看是谁。”
&esp;&esp;苏锦沅端着手里的碗皱了皱眉,“能在这个时候暗地里搅浑水的,必定是知道西北灾情的人,对于粮商之事也十分了解。”
&esp;&esp;“借着何家跟宋家争端,拖方隆跟豫国公府下水,摆明了是跟豫国公府有仇,而且这人的目的好像也跟咱们一样,是为着鼓动京中权贵囤粮……”
&esp;&esp;她说着说着就神情一怔,抬头看向薄膺。
&esp;&esp;薄膺笑着道:“想到了?”
&esp;&esp;苏锦沅抿抿唇。
&esp;&esp;薄膺也没想着她回答,就开口说道,“你总是想着要护着你那小叔子,费心思替他谋算,殊不知他可不像是你以为的那么良善。”
&esp;&esp;“那小子就是头狼崽子,凶得很,他怕是瞧出了老夫的计划,暗地里推波助澜想要坑豫国公一回。”
&esp;&esp;谢云宴掌管着戍营,负责京畿防卫,而他也能随时出入京城。
&esp;&esp;有谁能比他更为方便去暗地里动一些手脚,却不惊动其他人的?怕是那何家丢的银子早已经进了他囊中了。
&esp;&esp;苏锦沅闻言撇撇嘴:“像狼有什么不好,总比像是兔子被人扒了皮吃了肉强。”
&esp;&esp;她说着说着又得意起来,
&esp;&esp;“我也没告诉他您要做什么,这几天也没给他送过消息,他自己能猜到您的心思,顺势借力去拿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叫聪明。”
&esp;&esp;瞧瞧被自家老头子耍得团团转的薄聿,谢云宴可聪明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