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到庆帝已经老了退位了,才有资格去替大哥他们讨回公道?”
&esp;&esp;十年二十年后,他就算权倾朝野,又还有几人能记得萧缙,记得萧云熙,记得那些死在临州城内的将士和亡魂?
&esp;&esp;那时候他再要回来的公道,还是公道吗?
&esp;&esp;谢云宴的话让的苏锦沅心中震撼,也犹如被什么击中,让她生不出反驳的话来,她明白,有些委屈和冤枉。
&esp;&esp;过了那段时间再要回来,早已经物是人非。
&esp;&esp;谢云宴眸色暗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愿意等下去。”
&esp;&esp;无论是大哥他们的仇,还是三年之约。
&esp;&esp;他要完成身为萧家子的责任,要报答了萧家多年养育之恩,也要让苏锦沅再无后顾之忧,萧家从此屹立不倒。
&esp;&esp;他们才能放下一切,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esp;&esp;除了你,我谁也不信
&esp;&esp;苏锦沅想说他太过冒险,也想说他异想天开,可对上他平静之下隐藏着汹涌的凤眸,却莫名觉得,他或许真的能够做到。
&esp;&esp;他能替他父兄报仇。
&esp;&esp;他也不必花费十年、二十年去慢慢筹谋。
&esp;&esp;“谢云宴……”
&esp;&esp;苏锦沅对着他眼睛,心神剧烈晃动。
&esp;&esp;谢云宴低声道:“你信我,只要拿住漕运司,我就有办法将那些兵力握在手里。”
&esp;&esp;“阿沅,我想要你帮我。”
&esp;&esp;这一次,他没叫嫂嫂。
&esp;&esp;谢云宴紧扣着苏锦沅的手,将那面御赐金牌放在她手心之中。
&esp;&esp;十指虽未交缠,可他指尖却紧紧扣着她的手,掌心相握时,手心里的金牌散发着炙热,而谢云宴的目光格外专注。
&esp;&esp;“此去江南,定难安稳,等到了南地之后更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esp;&esp;“漕运之上我有把握,可调兵之事终究会有风险,我需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也替萧家留一条生路,除了你,我信不过任何人。”
&esp;&esp;谢云宴声音平静,
&esp;&esp;“你拿着这个,若有万一之时,可顾大局,舍了我。”
&esp;&esp;苏锦沅手心一颤,脸色微白。
&esp;&esp;哪怕未曾说得太过明白,她也听懂了谢云宴的意思。
&esp;&esp;她突然就想起当初他刚从狱中出来,浑身是血,满是戾气的模样,他从未有过一日忘记过临川的事情,从未有一日忘记过萧家的冤屈。
&esp;&esp;真凶未除,萧缙等人也从未真正昭雪。
&esp;&esp;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故作安宁粉饰太平,他要让那害死萧家上下,害得数万将士命丧临川的人,去九泉之下给他们磕头认错,替那些亡魂昭雪。
&esp;&esp;哪怕冒险,却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