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马车拐了弯后,这才放下帘子说道:“这温家姐妹两个,瞧着简直不像是同一个娘生的。”
&esp;&esp;一个精明的过分。
&esp;&esp;一个蠢的离奇。
&esp;&esp;她虽然没跟温思晴打过交道,可就刚刚照面那三言两语,一看就是个精明周到的人,反而是那个温思慧。
&esp;&esp;什么心思都写在脑门上,恨不得昭告天下写着“我没脑子”几个大字。
&esp;&esp;这温家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要是他们干的是什么良善事情,温志虎也是个干净廉洁的好官,自家孩子蠢点儿也就蠢点儿了,顶多也就是惹些小乱子。
&esp;&esp;可这温家显然干的是掉脑袋的事情,稍有不慎那可是得抄家灭族的大罪,这种人家不说打小教养孩子阴谋诡计,可也不该将自家姑娘养成这么个天真单蠢,毫无心眼儿的样子。
&esp;&esp;处于风口浪尖,却不懂保全自身。
&esp;&esp;这简直就是给人送菜,送上门让人抓的软肋。
&esp;&esp;苏锦沅在旁淡声道:“温志虎跟他夫人感情极深,早年间他也算得上是个好官,那会儿温家远没现在权盛,他也还没有插手漕运的事,身上清清白白。”
&esp;&esp;“他夫人去世之后,他怜惜女儿年幼丧母,想要娇养着也不奇怪。”
&esp;&esp;汪茵闻言挑了挑眉,对着温志虎过去的事情不置可否。
&esp;&esp;以前是好官又怎么样,再清白,后来不还是没有把持住心性,一脚踏进贪腐漩涡。
&esp;&esp;那漕运上下的人有几个不是被养的膘肥体壮的,要不是跟旁人一样伸了手,那温家的宅子,悦来楼的家底,温思慧随便一块烤肉就能扔出几百两银子的“阔气”,总不能是凭空掉下来的?
&esp;&esp;既然做了,又有谁是无辜的?
&esp;&esp;哪怕当初有再多的无可奈何,再多的缘由,这么多年温家从没主动悔过,反而越陷越深,越来越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用那些旁门左道得来的富贵。
&esp;&esp;难不成还觉得委屈了?
&esp;&esp;汪茵有些好奇地翻了翻温思晴让人抬上马车的那些个锦盒,打开其中两个,瞧着里面的东西后就“哟”了一声:“这温家可真舍得。”
&esp;&esp;上好的雪玉珊瑚,红宝石的底座,就这一个玩意儿,就能顶上京中一座五进出的宅子。
&esp;&esp;“你怎么收他们东西了,也不怕回头被人知道了,说谢六跟他们同流合污?”
&esp;&esp;苏锦沅神色淡淡:“不收这些东西,温家不会放心让我们离开。”
&esp;&esp;谢云宴人在仙阳,对温志虎还算“和善”,她要是表现得太过冷淡,只会叫温家人起疑。
&esp;&esp;收了东西,就代表跟温家是一起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所有的利益勾连和拉人进贼窝,都是从一份表示“亲近”的贵重礼物开始的。
&esp;&esp;这世上没什么比利益相关让人更放心的。
&esp;&esp;“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咱们真带走?”汪茵稀奇地翻了翻那雪玉珊瑚。
&esp;&esp;苏锦沅摇摇头:“真带走那就真是受贿了,等会儿回去之后,交给阿宴让他找人处置了吧。”
&esp;&esp;她对那些锦盒里的东西不感兴趣,谢云宴也一样。
&esp;&esp;这东西留在身边就是祸害,指不定将来温志虎他们事发之后,还能为着这点儿东西被人反咬一口,倒不如直接让人送去交给楚牧他们,直接上缴给庆帝,也算得上是温志虎“行贿”的证据了。
&esp;&esp;汪茵知道苏锦沅有打算后,也没再多管。
&esp;&esp;她瞧了眼那雪玉珊瑚,摸了摸过瘾之后,也就有些意兴阑珊的合了盖子:“咱们什么时候出城?”
&esp;&esp;“等会儿。”苏锦沅说道。
&esp;&esp;汪茵“嗯”了声,也就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