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得那么美,我一个副乡长根本安排不了你的工作。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家政服务员,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我不回去,你任何时候不得出门,也就是说,不能让人知道你的存在。”
石磊也不知道方舒说的真假,但他最明白不过的,就是方舒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他跟他彼此相识。
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执行。
方舒给石磊讲述这些事情时,当然是有选择的,他不可能将唐广祥卫勇的那些事,也说出来。
只说是乡里不少领导很排外,针对他就是想把他撵走。
反正方舒也知道,自己说什么石磊信什么,不会怀疑。
“再睡一觉吧,天亮你就去租房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方舒从腰带上取下钥匙扣,将租房的钥匙交给石磊。
此时,酒劲又有点上来了,困意跟着也上来了。
随后,便闭上了眼睛,很快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早就没了石磊的踪影。
方舒笑了笑,起身洗漱。
从大酒店出来,步行回出租房,果然看到石磊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就等着他呢。
家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石磊其实是个很适合过日子的人。
只可惜父母一病一懒惰,就成了二圩村最穷的人家,而且是那种穷且不被人同情的人家。
按照他家的条件,是可以办一个低保的,可一没关系二没人缘,没有人帮他们家。
特别是石磊辍学之后,当起了梁上君子,虽然他从来不偷村里人家,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在外干的丢人事,还是被村里人知道了。
这也怪不得别人,做这种事,不可能没有失手的时候。那次在隔壁乡镇出手当场被抓,村里没人不知道。
从那以后,在村里遇到人,都会遭到白眼。
邻居乡里都防着他,跟防贼一样。
不,就是防贼。
事实上,他确实是个贼。
后来,他也发誓不再干此等营生,外出打了一段时间的工,可流水线上的那种人跟机器的配合,他是实在受不了。
只有干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于是,他再次回归,重操旧业。
人首先得活着啊,有什么办法。
石父在村里有名的懒鬼,还赌博成瘾。
石母家族遗传的糖尿病,穷人得了富贵病。
后来父亲终于不赌了,当然不是什么浪子回头,而是欠了赌债还不起,被人家剁了两根手指。
有时候,人是需要点硬手段,石父从那之后,竟然真的彻底告别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