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下属停留在院落,唯独十七老老实实跟着白穆上顶层。
“十七,有些事情我不过问,你也该主动与我提及。”上楼时,白穆边走边道。
然十七不明所以:“少宗主指什么?”
白穆没回应,一直到走到顶层,进去一房间,这才开口吩咐身后的十七道:“把门关好。”
十七后脚迈入,依言照做,白穆又在屋内设了道隔绝法阵。
等做好这些,白穆于窗边小桌旁的椅子上落座,道:“前两日,我查了本万兽疆域里的账册。”
十七静静看着白穆,好似依旧不明白他要讲什么。
白穆继续道:“在我正式即位少宗主举行大典前,你我都不能外出,一切花销尽数记录在万兽疆域的内部交易处,我查的是你的账,十七。”
十七身形一顿,单膝下跪,垂首道:“少宗主所为何?”
白穆见他不招认,取折扇展开,叹了口气:“我其实不想提你家中的事。”
“但我在那个住在你家、贪墨你钱财的修士记忆中,看到你跟随我后不能外出的那段时间,每月寄回的晶石与每月在万兽疆域的花销总和,早已超过我给你的每月俸禄。”
十七猛然抬起头欲解释什么:“少宗主,这是因为…”
白穆不听他说,因为现在十七说出什么都很可能是早就定好的腹稿,不过白穆正好借十七抬头时机紧紧盯着他的面孔,尝试从他表情中解析出什么:“多出来的晶石是不是令香给你的?”
十七怔住,许是没想到白穆会问的这么直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僵在地上片刻,突然单膝改双膝跪地,头重重磕到地上:“少宗主恕罪。”
“你这又是何必。”
白穆合上白玉扇子,下座将十七拉起来,道:“我又不是找你兴师问罪。”
“属下诚惶诚恐。”十七见白穆对他如此宽容,干脆也道出实情:“实际在属下初识少宗主,将少宗主带回住处养伤时,令香就已偷偷找过属下。”
“他说少宗主一定会回来找属下,到时若肯捞他一把,无论成与不成,他都会给我每月一半俸禄。”
十七低着头:
“我那时想到家里拮据,排名又垫底,还不知未来如何,亦不知能否活下去,就答应了他。”
他不讲也罢,一讲出来,自觉羞愧,良心难安,拔剑就要自刎。
“隐瞒少宗主这么久,属下干脆以死谢罪。”十七反手将剑架脖子上,利剑割破一点皮肤,眼看就要更深的镶入进去。
还好白穆一直有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折扇敲到十七手腕关节,转手将剑挑翻。
金属剑刃反着白光在半空划了道圈,竖直插进地板,剑柄以及上半段随之抖动两下,白穆那带着后怕的骂声这时才响起来:
“有病啊你。”
“问你两句话你就寻死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