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张麻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靠山屯动粗,也太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了,你还殴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寡妇,简直禽兽不如。”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两人要找的赖长贵。
这老头子怒气冲冲地从王寡妇屋里走出来,义正言辞地呵斥起张麻子来。
看似威严无比的赖长贵,衣衫不整地站在几人面前,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腿上的裤子,明显比他的腰围大上不少,不用手提着,眼看就要掉下来。
赖长贵是个外表瘦削的精明老头,平时穿着干练工整,这裤子宽松肥大,尺寸显然不合身。
秦兽注意到,赖长贵的裤鼻子上还提溜着一根红毛线,像条尾巴一样,在他屁股后面一摇一摆地。
一般只有女人才会用红毛线做裤腰带。
秦兽判断,这条裤子根本就不是赖长贵的,准是这个老色鬼听到王寡妇呼救,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自己快活时,将裤子扔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情急之下,就随手摸了一条,硬着头皮穿上了。
正如秦兽所料,赖长贵慌里慌张穿出来的正是王寡妇的裤子。
他心想反正是深更半夜,不会有人注意,可没想到却被秦兽一眼看穿。
赖二毛穿他娘的裤子,赖长贵穿王寡妇的裤子。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俩人还真是父子,都爱穿女人裤子。
借着皎洁如水的月光,张麻子也发现了端倪。
他留意到赖长贵裤子的一侧用黄丝线绣了一枝金色水仙花。
月光一照,水仙花在清辉的映衬下,含苞待放,微吐芯蕊。
日他先人,这不是我给王仙芝买的裤子么,怎么会在这个老杂毛身上。
秦兽有心取笑赖长贵,可张麻子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端人家碗,归人家管。
这老家伙不但睡他的女人,还穿自己给女人买的衣服,张麻子有种吃了苍蝇,还呕吐不出来的恶心。
虽然在心里咒骂了赖长贵一百遍,可真见到赖长贵,他立刻收了皮带,嬉皮笑脸说道,“赖村长,我可不是平白无故打人,这泼妇先辱骂秦兽在先,还不听劝说,我迫不得已才出手教训,没想把她怎么样。”
“嗯?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眼昏花,连地上躺个人都看不到了。”赖长贵瞪了他一眼,这都打晕在地了,还说没把人怎么样。
赖长贵立刻将王寡妇揽在怀里,顺着鼻子往下走,将大拇指掐在她的人中位置。
“赖村长,你这可就冤枉好人了,我本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自己皮痒,非要让我抽几鞭。”张麻子整理好裤腰带,也关心似的蹲在了王寡妇跟前,接着说道,“我长这么大,碰到过这么多人,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提出过这要求,就只好勉强答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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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张麻子说的辱骂了秦兽,赖长贵立即抬头看了一眼秦兽。
这孩子眉目倒也清秀,看着十分顺眼,就是一双剑眉特别醒目,眉宇之间仿佛藏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气息,十分成熟稳重,给人一种超过这个年纪的感觉。
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异样,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