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吧。”小杏睁眼,淡然允准。
花沙有些奇怪,怎么自家女郎转了性子。唔,难不成这是新招式,想模仿三郎,引得三郎欢喜?
哎,女郎的心思太奇怪了,她总是弄不明白。
“女郎别多想啦,三郎必是去说和生意了。”花沙一边喂药一边道,“不过这样的事,下回不可做了……”
她话才出口,就想起女郎以前捂着耳朵,激烈地喊不想听的情状,不由又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
“您想想呀,最早您五岁还是六岁来着,因为不忿三郎和俞家女郎一起玩,放猫挠伤了她的腿。回来扣了月钱不说,三郎足足半年都没给您好脸色看。”虽然三郎一般都没什么好脸色,她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
“做多了没好处的事,您别赶着做。”
“还有呀,大了之后您又……”
小杏原还半梦半醒,半疼半乏力,浑浑噩噩地坐着。花沙一通嘱咐、数落,外加抖搂原主对兄长死缠烂打的丰功伟绩,倒逐渐恢复了生气。
“后来呢……”她见花沙好像口干不准备再往下说了,撩拨了句。
诶嘿,这回好像有效果。
花沙很是高兴,一时忘了准备去倒水喝的动作,就这么欢欢喜喜讲故事似的,说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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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隽对完账目,让管事退了下去。他揉揉额头,想着往后都要和这些字符打交道,不由身心俱疲。
案上的账册被合上,他起身走出房间,往园子的方向走去。
期间路过小桥,水亭倒映,飞檐横遮,看着倒影中唯一一处不会有烟云萦绕的地方,心里慢慢放松了许多。转而想起很长一段时日没有歪缠自己的妹妹来。
清静的日子实在难得,他倒不是很想去探,免得妹妹“旧病复发”。
不过,曲阳城的洞仙会就要到了,无论有没有争到名额,过后都要出发回长安。若是耶娘发现自己将妹妹照顾成这样,恐怕又是一顿牢骚。
到底还连着血脉。
小杏所居的苑子里,名作“临江仙”,无论房舍,还是庭院的布局皆与原主的性子大不相同,端的是简约大方,清爽宜人。她住的极是舒心。
穆子隽到的时候,她正坐在空庭的石凳上作画,边上依着白兰树,含苞蕴香。
她梳了云髻,斜簪着一支珠钗,光白如素的脸儿侧着,唯有唇边注了桃花殷。自粉颈向下,浅青的裹胸收束,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外罩了透色的纱裙,一双平头小花履自纱裙里翘出,不时挪到石桌柱前,脚尖俏皮的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