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留意着时间,提防何落泡的时间太长,再嚷嚷手皮被泡皱了,必须要有信息素安抚才能好。
水烧开时,池安把切好的食材放进去,转中小火,擦干净手,想去敲浴室的门。
门铃却先一步响了。
池安心里咯噔一声,楼下并没有住人,不可能扰民。
那就是池乐半夜杀过来了?
他拧眉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外头还下着大雪。
这姐姐怎么年纪越大,耐心渐弱啊,明明前几年为了揍他,能干等一周,只为等一个最佳的时机。可从没有这样深更半夜杀过来过。
池安叹了口气,把睡衣扣子扣上,抬脚过去开门。
以防万一,还是看了眼可视门铃。
还真是池乐。
戴着个粉色的毛绒兔耳朵的帽子,瞪着眼,活生生的一只怒火中烧的愤怒兔,一手拎着行李箱,箱子上托运时被贴的标签都没来得及摘,另一手还攥着什么东西,看不清,约莫是路边随意扯的枯枝。
“……”说实话,池安有瞬间的犹豫。
作为一个被喊了老公的成年男性,他真的不太想,在这样一个刚刚共浴过爱河的温情时刻,就经受一遭冷冰残酷的风吹雨打。
“池安!”门外池乐喊了一嗓子,顾虑到是半夜,声音并不大,可恐吓力度并不低,“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哎。
很久没有这样了。
好在从小到大练就了非凡的肌肉记忆。
门咔哒一声打开。
池乐抬脚的时候,池安就迅速往后退了两步,池乐一只脚踏进门时,池安已经快速抬起胳膊,用小臂护住了脑袋。
池乐另一手拎的,果然是路边折的枯枝,约莫被摘下来的时候还带着雪,这会儿雪化了,湿漉漉凉冰冰,韧性十足,活脱脱就是刑具。
池安腿上挨了一下,疼的一龇牙,把脑袋抱的更紧了。
边缩脖子边吐槽,虽说不打招呼就结扎确实不对,可谁家奔三的年纪还挨抽啊。
那枯枝就利用了一下。
其余拍在身上的,全是巴掌。
池乐能有多大劲儿,打的不疼,扇的风挺凉的。
“我才跟妈说你听话!听话了!听个屁!你结扎!跳伞!我让你跳伞!我让你结扎!”
那巴掌随着吆喝,还挺有节奏,池安死死护着脑袋,站着由着她打。
“怎么想的!我看你脑子是没好!让你跳伞!不要命!就你有主见!就你有主见!”
池乐扇的巴掌不重,情绪倒是带入的非常到位,不知道是手扇疼了,还是气的,声音里慢慢带上了哭腔。
池安叹了口气,正想放下护脸的胳膊抱抱她。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池安的注意力还在池乐身上,余光匆匆扫过去,就看见闪电似的一抹白正朝着这边飞来,也不知道丫的穿没穿。
一嗓子“回去!”还没来得及嚎出声,就骤然被搂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池安实在来不及反应,慌乱之下想说“没事”。
又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何落的骨翅包裹,团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