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展澄小跑上来,这声“顾桓”叫的是谁,谁又知道呢?
主持人包括台下看好戏的闲人都被周毓不客气地请出去了。喧闹糜乱的狂流一下子沉寂下来,苍白的灯光不再兴奋地跃动,像是监狱里宣判死刑的狱灯。
顾桓闻声看去,是展澄……顾桓小幅度地眼神示意。
顾桓装作吃惊地模样看着和恰恰一模一样的展澄,伸手想去触碰展澄,“你来了……”
恰恰现在记起顾桓的,却忘了之前的一切,准确来说,此时的状态,他潜意识里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梦。
一个遥远又不现实的噩梦。
管莫宁和展澄的相继出现无疑是在告诉他,噩梦不仅仅是噩梦……
“你是展澄?!”恰恰颤抖着手指着紧紧环着管莫宁胳膊的展澄。
在梦里见过他,他整成自己的样子回到管莫宁身边。
“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展澄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顾桓不是你的管莫宁,你为什么不愿意就此罢手呢?”说的一脸中肯。
“你在胡说什么?”恰恰觉得莫名其妙,“他当然是管莫宁,顾桓在我身边啊。”
管莫宁惊异朝恰恰看去,他没有和身边的人争抢,这恰好说明他没有在演戏,他的目的不是自己,他或许就是……
而且,他恢复记忆了?
顾桓真真切切看明白管莫宁眼中的惊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演戏。
“恰恰,他不是顾桓,我才是,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和……”顾桓坚忍看了恰恰一眼,无比哀求着深情对展澄说,“和展澄演这么一出戏都是为了让你明白真相,都是为了让你回来啊!”
实际上顾桓也知道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了,他只要再拖点时间……
“顾桓……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听不懂?我是白恰恰,他是展澄啊!”恰恰傻了一样看着顾桓,伸手紧环顾桓的腰却被躲开了。
“展澄你在发什么疯?你要的管莫宁不是就在你眼前么?”顾桓不耐烦地看着恰恰,好像巴不得他投入管莫宁的怀抱。
但是管莫宁看在眼里,顾桓始终没有把他推离自己身边,也没有伸手去抱身边的展澄。
就算这戏做的再真,配合再妙,也不能再次骗倒管莫宁了。纵横商道这么多年,他再糊涂也该看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白恰恰。
“顾桓。你别再演了,孰真孰假我心里有数了。”管莫宁毫不留情地拨开展澄走到恰恰身前,“宝贝儿,你让我好找。”
“我也没打算再演了。”顾桓收起方才对恰恰厌恶的表情,把他护在身后,“管莫宁,别来无恙。”
“你还是太天真。”管莫宁嘲弄地看着顾桓,摇摇头。
马上舞台上就被十来个表情冷酷的彪形大汉团团包围。
“你以为我演苦情戏和你周旋这么久是为了什么?”顾桓迎上管莫宁的目光,手一直紧攥着恰恰的小手。
“你……”管莫宁才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
这时周毓带着一大帮手下冲进狂流。
情势的忽然扭转让管莫宁措不及防。是他,太轻敌了……
“管莫宁,你输了。”顾桓高昂着下颚,以看手下败将的眼神看着管莫宁。
“哼!”管莫宁拢了拢衣袖离开了狂流。
管莫宁不是莽夫,懂得识时务。眼下的情形基本一边倒,非要干起来,失败的只是自己。
顾桓本想乘胜追击,但是看在曾经合作过的展澄的面子上,还是卖了个面子给他,没有追上去。
展澄追着管莫宁向外跑去,一点都不介意管莫宁刚才对自己冷漠的态度。
顾桓看着管莫宁一帮人离开,对周毓说,“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