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回过神,忙从屏风后边出来,只见胡嬷嬷一脸着急地走进来。
“嬷嬷,出了什么事?”
胡嬷嬷顾不得云淮川还在屋内,拉住柳絮的手道:“方才安福派人过来说,有一帮子人去了姨娘家中闹事,就连巷子外都围了不少人!”
“怎会如此……!”
柳絮闻言登时慌了神色,“我爹他们没事吧?!”
虽然那日她放下狠话,说不再管他们的事,但真出了事,她仍免不了一阵心悸。
胡嬷嬷劝她道:“具体如何,老婆子我也不知晓,姨娘还是赶紧瞧瞧去吧,免得真出人命了。”
此时在屏风后边听了半晌的云淮川踱步走了出来,眉眼平和地望向她。
“嬷嬷说得对,虽说他们算计了你,不过好歹也算你的娘家人,而且你那妹妹又是要给我二弟做妾的,要是出了事,老祖宗那边也不好交代。”
他又吩咐了一旁的胡嬷嬷,让她再去同安福说一声,叫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跟着柳絮一道去。
吩咐完他仍觉有些不妥当,皱眉道:“不如我让青山一并跟着你?”
“哪用得着如此大的阵仗……”
柳絮婉拒了他,不觉柔了声色道:“叫几个小厮跟着我便是,小公爷不是营中还有事么,赶紧忙你的去吧。”
他眼眸一暗,宽厚的大掌轻轻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顶,又嘱咐了一句。
“记住不可逞强,若是有什么要紧的,赶紧命人来巡防营找我。”
柳絮抿了抿唇,缓缓点点头。
等云淮川一走,她便让胡嬷嬷唤来了琥珀,带着他们出了府,留下玉儿守着院子,留意府中动静。
——
柳家小院外此时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院子中央放了一把官帽椅,里边坐着一位身着藏色蝶纹玉锦对襟外裳的中年妇人,头上插满了步摇金钗,银盘似的大脸上生了一对老鼠眼,透出森冷的光,睨向地上被押着的三人。
“柳夫人,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那枚金环镶玛瑙的耳坠究竟被你和柳姑娘藏哪去了?”
此时被人摁在地上的江氏身子狠狠抖了几下,仍尖了嗓子道:“杜七娘,你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啊,我跟我闺女真没拿那枚耳坠!”
“我冤枉好人?”
杜七娘冷冷一笑:“我店里的客人们可都瞧见了,我那副红宝石玛瑙头面只给柳姑娘试戴了,你这不知羞耻的贱妇居然还敢狡辩!”
江氏气急败坏地挣扎着:“分明是你血口喷人!我女儿是要嫁进云国公府的,怎么可能会稀罕去偷一个劳什子耳坠!”
柳父闻言急了神色,“你这蠢妇,还不赶紧闭嘴!”
杜七娘一听登时大笑出了声,满脸鄙夷:“一个连正门都抬不进去的贱妾,也好意思配说嫁?这京城谁不知晓,你闺女能做贱妾,不过是爬了二少爷的床呢!”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
江氏顿时恼怒了神色,挣脱开束缚就要朝椅子里的杜七娘扑过去,与她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