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百丈峰得回“舞风刀”,桑琼已赠予麦佳凤,如今刀在掌中,那人……
他心中狂跳,急忙低头细看那被擒的“奸细”,却见那人脸上系着一幅黑色绸巾。
桑琼举起颤抖的手,猛地揭开那覆面绸巾,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里迸跳出来。
一点也不错,那正是他千里追寻未见的麦佳凤。
刹那间,他呆住了,手中绸巾飘落地上,人却像木雕泥塑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矮叟韩东沧的声音又在洞外催促道:“郭舵主,怎的还不带他出来?可要老夫相助么?”
桑琼闻声一震,忙应道:“来了!”
他口中虽然答应,心里却混如乱丝,他固不愿把麦佳凤送到韩东沧手中,然而,当前情势,除非他甘愿暴露身分,冒险动手,实又别无矜内之策。
好不容易天赐良机,得到这么一个安全的身份掩护,眼看魔宫内争将起,沙娜拉存亡之谜就快揭开,一旦暴露身份,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可是,他为了麦佳凤,千里单骑,涉水登山,如今方始相见,却要自己亲自将她解送敌人,这,又岂是他心愿的事?
心念电转,茫然无主,几次举手欲解开麦佳凤的穴道,又强自按捺了下去,终于把心一横,匆匆将那柄“凤刀”埋藏在沙里,挟起麦佳风,低头退出洞穴。
第六七章 惨绝人寰
一出洞穴,桑琼暗叫了声“侥幸”,幸亏方才没有采取冒险突围的下策,敢情假山四周,火炬通明,魔宫精锐的“铁卫队”,已将“蓝楼”团团围住,假山顶上,天山二叟正并肩屹立而待,论实力,他纵有突围的决心,只怕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矮叟韩东沧举起手中火炬,向麦佳凤脸上一照,轻咦道:“原来是个女娃儿,宫中戒备森严,怎会被她闯到此地来的?”
桑琼躬身道:“属下听得锣声告警,才匆匆赶来,这丫头已伤了多人,却不知她是如何潜人本宫的?”
韩东沧点点头,又道:“可曾审问过她的姓氏来历?”
桑琼道:“没有。”
韩东沧脸色一沉,扬目喝道:“请铁卫队杨领班上来一下。”
假山下一阵传呼,不片刻,那位铁卫队领班杨克坚神情木然的掠登山顶。
韩东沧指着麦佳风冷冷问道:“杨兄职司宫中警卫,想必知道此女是怎样潜人内宫的吧?”
那杨克坚毫不动容,也冷冷答道:‘不知道。”
韩东沧怫然道:“杨兄连自己所司职责也不知道?”
杨克坚哼道:“堂主大约忘了,如今铁卫队已调驻前宫大门,这内宫警卫之责,早就移交给贵巡护舵了。”
韩东沧怒目道:“本座正是请问杨兄,这女娃儿是怎样进入宫门的?”
杨克坚漠然道:“全宫可供出入的途径甚多,咱们铁卫队没有看见她从宫门进来。”
旁边的韩东海性较暴躁,见他一再顶撞乃兄,不禁大怒,厉喝道:“姓杨的,你仗恃是宫中元老,以为老夫兄弟不能处置你么?”
杨克坚冷哂道:“只怕二位无权处置杨某人。”
韩东海暴叱道:“老夫就不信你敢抗命反上!”猛可跨前一步,扬掌便欲动手。
那杨克坚竞昂然不惧,错步横掌而待,山下的铁卫队弟子同声呐喊,一齐亮出了刀兵刃。
这情势一变而为新旧两派势力的倾轧,杨克坚和铁卫队弟子自恃是宫中嫡系,日间因郝休的事,已对韩氏兄弟存着不满,此时竟不惜集体抗命,要给韩氏兄弟难堪。
矮叟目睹此状,情知韩东海如果当真动武,必然激起变故,鹰目疾转,连忙拦住了韩东海,阴哼说道:“老夫兄弟受宫主礼聘,分任两堂堂主,此次受命返宫镇守,职责所在,不能不过问宫中事故,杨兄身为元老,掖助宫主,亦受重托,但论职司,应属两堂节制,岂能自恃位高,抗命反上,这样下去,老夫还能号令他人么?老二,咱们岂是留恋名位的人,索性抛了这副重担,返回天山去悠闲享福,曹宫主既然有这等得力同门,何必再求咱们。”
这番话,虽然是故作姿态,杨克坚却不得不顾虑后果,万一天山二叟当真拂袖而去,曹克武决不会轻易放过他,心念及此,态度也随之软化,分辨道:“在下率队奉调前宫,闻警驰援,并非不听调遣,是两位堂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