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她疯了吗?”
“哼,一开始我对外面的传言还不怎么相信,现在我是信了,看来她还真是投日了。”
“唉,世风日下啊,想想原来的刘百顺怎么也有几分傲骨,可没想到后人倒成了汉奸了。”
下面的议论声,陈静听不到,可是坐在下面的刘易洋却听了个大概。对于骂自己的这些人,刘易洋是既瞧不起,也不在乎。别看这些人骂的欢,真到了要捐钱的时候,他们可是一点儿都不少捐,还真是乌鸦不知道自己黑。
相比于其他人的震惊,陈静却谈不上有多高兴。刘家商会是个什么情况,陈静也算知道个大概,而且她五万这个数字也有点敏感。所以当刘易洋说出五万时,她第一想到的不是刘易洋要捐钱,而是要搞事情。
陈静眯着眼看向刘易洋:“哦?刘家主倒是青出于蓝,不知道刘家商会这笔钱得筹措多长时间?”
“钱?李掌柜不是把钱已经给您了吗?难道陈处长没收到?”刘易洋一脸惊讶的问道。
陈静脸色一变,彻底阴沉了下来:“刘家主这是在说笑吗?我们现在才开始的义捐,何来我已经收到钱之说?”
“哦?难道是我记错了,那五万大洋不是陈处长用来给将士的,而是让我囤积日元的押金?若是如此的话,那还请陈处长尽快将刘家商会的日元运走,我们也好把定金取回来。您是不知道,这么多钱压着,我们刘家商会可有点吃不消了。”
刘易洋话刚说完,下面的人群就炸锅了。此时也顾不得陈静听不听的到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猜测着刘易洋话的真假。
“我说怎么刘家商会突然就投日了呢,原来是被逼的啊?”
“可不是,那可是五万大洋啊,被压着这么大笔钱,哪个商会受得了啊?别说让囤积日元了,只要不要命,谁又敢不做啊?”
“若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是冤枉了刘家商会了。唉,谁能想到,这陈处长竟然干出这种事啊!”
下面闹哄哄的议论声,气的陈静脸色铁青。这刘易洋直接把锅甩给了陈静,不但把刘家商会摘清了,而且让陈静也是有口难辩。这种事情,陈静认不认都没必要了,毕竟刘易洋囤积日元是真,作为商家却没有及时把日元兑出去也是真,就连陈静收了五万大洋也是真的。哪怕现在陈静否认了,但只要刘易洋将刘家商会的进出账一公布,五万大洋的事想藏都藏不住。
“都闭嘴!”陈静喊了一声,下面的人听到陈静的声音,一个个吓得不行,大厅里安静了下来。
陈静深吸了口气,再度看向刘易洋:“刘家主倒是会做生意,不过此事一码归一码。五万大洋的事,我以后会给你一个交代。今天嘛,自有今天的规矩,看在以往的交情,我可以允许刘家主刚才的话是口误。现在刘家主是另出价格,还是一文不出,你都可以自己决定。”
“我说了,我……”
刘易洋话未说完,就被陈静打断了:“刘家主可要想好了,今日的出价可不是儿戏,若是谁敢妄言。不仅我不会同意,这些护卫的警察也不会同意,到时候若有人赖账,自会有警察上门亲自去取。”
陈静的话说完,下面的商人们一个个紧张的看向刘易洋,而与刘易洋关系不错的蔡乾等人,更是一个劲儿的给刘易洋使眼色。刘易洋咬了咬嘴唇,抬头看向陈静:“陈处长还真是会借权发挥啊。”
陈静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刘家主还是年轻了,自古民不与官斗还是很有道理的。你们也别嫌我无情,对于国家而言,你们有出力的机会也算是荣幸。你们的钱是辛苦挣来的我也知道,涸泽而渔的事情我不会干,只是想让你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点绵薄之力而已。并且,待国家安定后,政府自会记住你们的功劳,可若是现在有人掉链子,那便与叛国无异,最后什么结果你们应该也清楚。”
下面人听着陈静的话,他们知道陈静可不只是对刘易洋说的,也是对他们说的。陈静的话很残酷,但却是事实,他们无从反驳,在这乱世中,财富本就代表着羔羊。
其他人哑口无言,但刘易洋显然不想就这么认命:“陈大处长,你貌似忘了一开始找上我的目的了。”
陈静一笑道:“我当然不会忘,且不说你与他并无实质的关系,他会不会为了你而不顾整个大局。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个消息,他马上就要走了。所以,你想法现在不免可笑了些。”
陈静脸色沉了下来,影佐祯昭是不是要离开,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陈静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对自己撒谎。可若是没了影佐祯昭这张牌,她还真拿陈静没有办法。
“怎么样,刘家主你可曾考虑好了?”
见刘易洋不搭话,陈静继续道:“你若没有主意,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给你出个数,一万,一万大洋保你刘家商会如何?”
刘易洋气的脸色铁青,但也没有再反驳。下面的人虽然不知道陈静和刘易洋说的那个他是谁,但见刘易洋也服了软,其他人也是纷纷报上了自己的数目。
……
出了行政大楼,刘易洋脸色难看的上了车:“回商会。”
陆羽奇怪的看了刘易洋一眼:“怎么了,看你脸色很不好?”
“跑这一趟,丢了一万大洋,脸色能好才怪呢。”刘易洋没好气的道。
“看来这陈处长还真把你们当成提款机了。”
“今天我跟她闹翻了,她迟早会对我们动手。”
“那怎么办?不行我们提前跑路吧?”
刘易洋摇了摇头:“你觉得她能让我们走了?再说了商会里那么多日元,总得处理了,否则就真成废纸了。”
“可是现在你想处理,恐怕陈静也不会答应吧?”
“所以得想办法除掉她。”
“啊?你不会想杀了她吧?”陆羽大惊失色:“以我们的能力可杀不了一个处长。”
刘易洋没搭话,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大烟把玩了起来:“我们做不到,不代表其他人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