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与张书荣对话终了,张松缓缓踱回,心中波澜万丈,却已习以为常,视周遭或诧异或幸灾乐祸之眼为平常。他了然,眼前所需,唯有磨心炼性,方可于朝堂之上立足稳固。
“初一大人,今之张松于学部任副长之位,实则并无具体职责。”张书荣追随乔初一许久,窥见他对张松之重视,心底不禁疑窦重重,然深知,此绝非因对张松有所不满。
乔初一微微蹙眉,语带微愠:“常士诚管辖之教化之地,何至于此?青年本当磨砺锤炼,方可日益长进,若仅置于高阁,岂能成就大业?书荣,常士诚此番用意何在?”
张书荣思量半晌,乃言:“昔日张松曾居监部之职,风闻其得罪过宋府公子,或此事乃关键。”
“宋庆国?”乔初一口中低喃,眉间微锁,此名似非初闻,“赵劲松、宋庆国二公竟为副卿级高爵,犹与一位少年过不去,实在匪夷所思。”
张书荣察乔初一面色沉重,揣度之心悄然生起,遂续言:“此番事端若真关涉宋庆国,恐张松官途之上必添无数阻碍。”
“风波再起又如何?”乔初一冷笑一声,眸中流露坚韧之意,“未遇风雷,焉知雨后彩虹之美?纵使张松年幼,心性却非凡,若得此次历练,日后定成大器。”
张书荣点头赞同,内心隐忧犹存:“然而,若常士诚未见张松之才,怕其难以展现抱负。”
“关于常士诚一事,吾自当与其商榷。”乔初一眼中坚决,显然已有定论。
韶华荏苒,瞬息间数日逝去。张松于学部日月依旧恬淡,即便无明确职责,却未曾放松,时常见其伏案阅读,冥想教化之道,冀在此时得以成长。
一日,张松专心于书简研读,门外突然响起急骤脚步,随之,张书荣破门而入,脸色凝重。
“张松,随我速去面圣初一大人。”张书荣语气匆忙,似有重大事项。
张松心弦颤动,立时起立,尾随张书荣。二人穿梭长廊,抵至乔初一书房,门卫见状立即恭谨让行。
“大帅,张松至此。”张书荣恭声道。
乔初一抬头,望见张松面如止水,心头稍缓,遂伸手指引他步入内室。
“张松,近况安否?”乔初一笑颜相对,声温如春风。
“承蒙大帅挂怀,张松安逸。”张松恭敬回应,内心暗揣此行之意。
“听闻常士诚于汝颇有微词,称无所作为,确有不公之感。”乔初一话语间微露不快,“吾已与其交谈,若彼仍视汝如空,吾定将别作安排。”
张松心中涌暖,诚挚致谢:“感佩大帅关怀备至,张松誓必恪尽职守,勤奋工作。”
“汝可知,常士诚此举因何而起?”乔初一眼神深远,似洞察张松内心。
张松稍一愕然,继而曰:“张某未曾得知,惟果真触及宋大帅贵公子,张某愿承受所有恶果。”
“宋庆国之事,并非常士诚之举。”乔初一摇首,言语透露些许无力,“其仅副卿之职,何能主宰汝之未来?”
“大帅言之有理。”张松默念心中,明悟官场盘错,惟更竭己力,方能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