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大胆推测燕家大火,前院保持相对完整。一行人直奔起火点正院。一年时间,屋子已经损毁严重,只剩下残存的瓦片,满地狼藉。“这是……”沈清宁从官差手中接过灯笼,踩在废墟上。房内的东西,基本烧得差不多,地上除了瓦片,还有碎瓷片。在满地凌乱的碎瓷中,有一个完整的铜盆格外显眼。“这……难道有燕家的亲戚来祭拜过?”
张松看到铜盆里的灰烬,还有烧到一半的纸钱。看样子,近期曾经有人进入过燕家祭拜。“难道是亲戚?”
几个官差面面相觑,拿不准了。燕家的案子,是几个人经手。事后联系的时候,发觉燕家族人,对燕家被灭门表现得很冷漠。“不太可能是亲戚。”
其中一位官差说道,“小的曾经去过燕家村,打听到一些消息。”
燕茹的爹爹燕老爷,是庄户人家的小子。早年,因为人机灵,在布庄做伙计。燕老爷心眼活,经常与客人打交道,钻到空子,开始开辟新的赚钱路子。小有薄产后,燕家族人坐不住了,希望燕老爷出钱,供族人念书。“燕老爷不肯,他赚的是血汗钱,自己的日子还没过好,凭啥帮衬族里?”
再说,燕家族人烂泥扶不上墙,考了几年连个童生都不是。也是因为此,燕家族人认为燕老爷忘本,两方闹僵了。多年来,燕家族人与燕老爷几乎不来往。“燕老爷家被灭门后,燕家族长还来过衙门。”
张松想起这一茬,解释道,“族长是为燕家的家财,认为族人理应继承这一笔钱。后来得知燕家家业早已缩水,还欠了外债,马上不提了。”
“外债?”
沈清宁揉揉额角,肯定地道,“燕家没有外债,相反还有十万两银子。”
萧铮买下燕茹,已经为燕茹还债。不仅如此,实打实地给了十万两。以萧铮的为人,差什么都不可能差银子。“这臣从未听说!”
张松愣住,难怪燕家人没了以后,没有商户上门要债。只是那十万两银子,无人得知。“您说,会不会有人为十万两银子,因而杀死燕家人?”
灭门,为了霸占燕家的家财,此举说得过去。“很多凶手,在杀人后,都会回来看。”
沈清宁认为,烧纸钱的人更像是凶手所为。燕家族人无利不起早,占不到便宜,他们绝不会多此一举。“本宫更倾向于杀人后焚尸毁尸灭迹,这一点必须验尸后得到证实。”
在燕家翻找一圈,暂时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等到翌日一早,按照众人商议那般,开棺验尸。棺椁被打开的瞬间,张松赶紧闭眼。已经一年了,尸身必定惨不忍睹。出乎意料,因为尸身碳化,保存比想象还要好。“几乎不用看,这就是死后焚尸。”
沈清宁只扫一眼,当即得出结论。尸身状态舒展,这与被火烧死的形态吻合。这说明人是先死了,否则尸身会因为痛苦,蜷缩在一起。再次解剖验尸,得出结论,一家人为中毒而死。“有意思的事发生了。”
空间里给出对比,沈清宁大吃一惊,这和她想的不一样。“燕家小公子,与燕茹的大哥燕云,并无亲子关系。”
这是其中一条论证。第二条更奇怪,“燕云与燕家老爷夫人,也没血缘关系。”
“皇后娘娘,当真?”
这绝对是个重大的发现。张松眼神一亮,推测道:“难道燕云被戴了绿帽,而他本身也是燕家的养子?”
这样解释得通,但是似乎过于巧合了。“是啊。”
燕家兄妹感情一直不错,如果燕云是养子,燕茹没必要隐瞒。“再等一刻钟,还有个论证。”
沈清宁默默等待空间里的结果,陷入深思中。众人谁也没说话,只感觉这个案子相当复杂。一刻钟后,空间里终于给出答案。沈清宁再次验证DNA,发觉燕家小公子,与燕老爷存在亲缘关系。“这说明什么,燕云是养子,而他媳妇与公公有染?”
张松吓一跳,为自己的结论感到震惊。“张大人,亲子关系和亲缘关系不一样。”
沈清宁揉揉眉心,打断道,“也就是说,小公子的确是燕家子孙,也是燕云的儿子。”
“那说不通啊。”
张松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燕云与燕家老夫妻没有血缘?“张大人,思维不要被局限,大胆推测。”
沈清宁眯着眼,结论只有一个。事实清楚,摆在眼前。“皇后娘娘,臣明白了,您是说这一具男尸,并不是燕云?”
燕云没死,纵火案为了掩盖的不仅仅是杀人焚尸,还掩盖了尸身不是燕云的这一点。张松靠自己猜想,一辈子想不到。“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这就是事实。”
燕云不在内,那他人到底哪去了,是生还是死?死的这个男子,又是谁?“恐怕与十万两银子脱不开干系。”
查证尸身,已经是一大进步了。能让一家子一起中毒的,下毒之人多半是个内鬼。如今又发觉燕云没死,此案越发存疑。“张大人,查一查去年失踪的人口。”
燕云的替代品,看骨骼不到三十岁,身高体重都与燕云年纪相仿。烧成焦炭,看不出真面目,被误认为是燕云很正常。“是,臣这就回去查。”
张松急匆匆地找衙役,找了一日。失踪的人没找到,不过他们打听到一个消息。“燕云有个好友,名为李洵,李洵的条件与死者各方面很符合。”
去年,李洵和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至今没有音讯。“李洵是个读书人,喜欢游山玩水,他离家后,李家人没有过于担心,以为玩个一年半载,也该回来了。”
张松已经安排李洵的家人来衙门。“正好,做个鉴定吧。”
沈清宁取了李洵儿子的指尖血,放入空间内做比对。一刻钟后,得出结论。“张大人,结果已经出来了,那被烧死的男尸,的确是李洵。”
李洵代替燕云死了,那燕云到底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