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慢慢回神,想到这是在沈家的新房子,她自己的卧室里,转着眼睛打量一圈,才看到守在床边的沈兆庭。
“二叔?”
“醒了?喝口水。”
初宜就着沈兆庭的手喝下半杯水,又听他问:“还难受吗?”
吃过药睡了一觉,额头上出了一层汗,通体轻快了许多,喉咙也不再发干得疼。
初宜摇头:“好多了。”
病得难受的劲儿过去,也才知道饿了。
晚饭她没胃口,几乎只喝了几口汤,也没等到吃饺子的时候,就上楼吃药休息,一整天下来,是该饿得慌。
沈兆庭起身,坐在床边,扯了张纸巾给她擦擦汗,然后给厨房打电话。
鸡汤面跟小餐桌一起端上来的,初宜呼噜噜吃下大半碗面,才真正感觉到心落到了实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初宜的这场感冒来得快,去得却慢。
原本以为没事了,初一一大早,书晴去叫初宜起床,好半天叫不醒,才发现她又发起了烧,整个人都迷糊着,送医院一瞧,已经成了肺炎。
这年正月,外头都知道,跟往年不一样,沈家实际上当家的老二一次都没出来走动过,一直在医院里陪着。
关系近一些的,知道是寄养在他那儿的一个小姑娘病了,再传得不像样些,说万年寡王金屋藏娇,身边终于有人了。
呼朋引伴去砸冰钓鱼的沈靖川忽然听说这事,呸了声,骂道:“混蛋王八蛋,不给自己积德,胡说八道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那是他小侄女!是我闺女!”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二章
这年正月,北城大学附属医院,呼吸内科住院部的值班护士们,都愿意往1108的病房去多瞧两眼。
小姑娘的情况还挺棘手,初一入院,反复感染了几次,竟然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所以,从初七那天开始,主治医生限制了探视,陪护取消,家属每天只有上下午各半小时的探病时间。
一个人待着,肯定无聊,护士们一大早去给她量体温,即使咳得说不出话,初宜也要拉着人家聊几句。
“沈先生一大早就来啦,在外头等着呢,八点钟时间一到,就可以进来啦。”
“哪个沈先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