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走!
丝毫没有停留一会儿的意思,南原瑾忽略掉心底的不悦,愤愤地拿起一旁的账册,皱了皱眉,把心思从余桐飞那移到正事上。
他们家历代从商,且多行善事,众人多称赞。
其下生意众多,包罗万象,但以锦绣坊闻名苏杭,锦绣坊以布名扬天下,其中的锦、罗、绸、缎色泽艳丽,质感或温润或醇厚,深受富豪们的喜爱。
当然。
为了满足不同的人的需求,在价格上,也有平常百姓接受得了的布料,这些布料的收入布庄老板都会详细记录下来,到了月末一并送到这。
每月一叠。
没翻开就让人头疼。
最烦躁的是偶尔也会出现他不熟悉的品种,可能是锦绣坊新来的货,又忘了告知他,造成他什么也不清楚……
这就得亲自去布庄视察,确保账本与实务没有误差,这样的工作琐碎又沉闷,一旦开始看账,他就没办法分心做其他的事。
所以,他让余桐飞先出去。
等处理好这堆厚厚的账册,已是夜色沉沉,随意吃了些余桐飞端来的晚膳,他早早的躺在床上歇息,不过他没让余桐飞走,而是留下他。
因为天热。
躺在床上全身都在冒汗。
没办法睡。
他让余桐飞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为他扇风驱热,他应该很累了,吃饭喝药自己为难他,贴身衣衫也丢给他洗,只要能做的事都给他做。
让他忙忙碌碌。
没时间去做其他人的事。
因为自己看不到他,就开始莫名的发火,他不过想让他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
现在该睡觉了,也不愿意让他走,使唤他给自己扇凉,直到自己沉沉睡下了,才放他回去休息,有这么自私想法的自己真的很讨厌。
这天晚上,天气比往常热许多,睡了没多久,南原瑾浑身发热,以为是天气的原因,没有多想的继续睡,想不到越睡越热,全身都出了层汗,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想看看余桐飞是不是睡着了,却吃惊地看到一位陌生的少年坐在那,扇子掉在地上,整个人靠在床柱边昏昏欲睡,他脸色大变的呵斥。
“你是谁!谁准你进我的屋子!”
小厮诧然醒来,一看到南原瑾凶狠的眼神,吓得双脚一软,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少爷,你你……醒了……”
“不醒来,我怎么知道你在这,说,余桐飞跑哪了?”南原瑾坐起身,目光阴冷地盯着他,难不成余桐飞像以往那群人,受不了的跑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再他开始相信他的时候。
“我……”小厮全身颤抖,半天不敢说一个字,来之前陈管事特地交代他,不要将余桐飞的下落说出去,可他没想到南原瑾会突然醒过来。
见他欲言又止,南原瑾气不打一出来,他怒气冲冲的威胁,“你在犹豫什么,问你什么没听清吗,是不是要把你拖出去审问,才肯说?”
“陈管事叫他去厨房,我我──只是被安排在这,要不是这样,绝不敢冒失的闯进来……”小厮害怕起来,为了自保,脱口说出原因。
“这么晚了,他去那做什么?”南原瑾声音温温和和,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雨将至的前夕。
“好像……”小厮瞟了眼南原瑾,发现他正动也不动盯着自己,一股寒意袭向脊背,他胆战心惊的解释道,“白天余桐飞擅自换了你的菜,少陈管事知道了很不高兴,然后罚他去厨房做事……”
“他真是多心了。”南原瑾瞳孔瞬间缩紧,他嗖一下披上外衣,起身走出房,余桐飞是他的,别人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厨房里。
锅里烧着热腾腾的水,里面煮着很多蔬菜,余桐飞一个人在灶前忙碌着,发现锅里的水滚了,用筷子捻起一些放到石臼里,用力磨……
不明白他在那捣鼓什么,南原瑾莫名的心烦气躁,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余桐飞,这么晚你不去睡,还要留在厨房?”
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余桐飞一跳,转身一看是南原瑾,有些吃惊地开口,“少爷,你怎么来这了?”
“这话要我问你,你的主子是谁不知道吗?”南原瑾咬了咬嘴唇,恶声恶气地问,“你不留在我身边做事,跑到这是想偷懒吗?”
余桐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