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二哥进来了哟。”
低语声连续在耳边响了几次,花如锦装作熟睡着向床榻外侧翻了翻身,一只手却已偷偷的伸进了凉枕下方。
黑暗中,她隐隐的感受到有衣物掉落在床上,随后是自己腰间的束带被人缓缓剥开。
她尽可能的沉住气,就在衣物即将散开的一瞬间,花如锦瞧准时机握紧剪刀猛的向正要扑下来的那道黑影双腿间径直刺去。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立时响彻整个屋子。
“二哥,不要。”
花如锦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迅速拔出剪刀朝着惨叫的黑影凌厉一脚猛的踢了上去。
“嘣。”
黑影直接仰翻过去,沉闷的撞击声让整个床榻都跟着地动山摇的猛烈一颤。
“你个贱”
“二哥不要,二哥不要啊。”
不等痛苦的叫骂声出口,花如锦赶紧下床搬起面前的桌案又狠狠朝床上砸了下去。
“啊”
哀嚎声越来越大,歇斯底里的开始在整个院子蔓延。
听到屋子里传出的巨大响动,窦家奴仆和花家众人立刻赶了过来。
眼看着火光重新将草屋照亮,花如锦暗暗瞥了眼已经瘫软在床上痛得面目狰狞的窦元丞,连忙拾起地上的剪刀慢悠悠的退到了床榻边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拉住凌乱的衣衫,做出一副十分惧怕瑟瑟发抖的样子。
接下来,她倒要看看花家老婆子如何袒护窦家二郎。
“二公子。”
率先冲进屋来的几名窦家老嬷嬷看到浑身狼狈的窦元丞,吓得面色一紧,赶紧迎了上去。
“快快将这贱人送官。”
窦元丞紧捂着流血不止的裆部,疼得咿呀乱叫,唇角都被咬出了血来,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再也顾不得什么翩翩公子的形象。
“三少夫人,你怎么能对二公子这般心狠手辣,要是员外怪罪下来,你们整个花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下半身已是鲜血淋漓的窦元丞,为首的老嬷嬷一边恶狠狠的瞪向花如锦,一边吩咐奴仆们上来为他检查伤势。
瞧着这番情景,孟羽棠脸都绿了,怒瞪着花如锦,大声叫骂道:“你个死丫头,看你做的好事。”
“二伯母说的什么话呢。”
花如锦重重的吸了吸鼻子,故意看向脸色阴沉的胡南汐,将先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柳知县早已为我颁了节妇匾,离任前还让官衙为我们花家造贞节牌坊,我一个弱女子,二哥大半夜的却跑来我房里想要欺负我,我如果念着伯婶情意从了他,不光是我们花家颜面扫地,更是让柳知县为难,还请祖母为我做主。”
“你还弱女子?”
孟羽棠细细打量了眼床榻上脸色已经煞白的窦元丞,气得大气直呼,赶忙看向胡南汐恳求道:“母亲,这死丫头下手不知轻重,将二公子害成这般模样,简直就是个悍妇,快些将她送官吧。”
胡南汐脸色阴晴不定的,只是瞪着诺大的瞳孔紧盯着花如锦。
她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玩这样的阴招,更没想到窦家二公子会如此不知收敛,在自己家里干出这样的事情,还让人给拿了个现行。
心里气着孙女坏了自己的好事,可又拿她半点法子没有。
正当她茫然无措之际,儿子花君年已从城里回来,领着医师和蔡白薇母子几人急急忙忙的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