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没有细究娆月的异常,而是彻底被下属明劝实则贬低的言论激怒了。
“哈哈哈哈”
这是他永远无法跨过的障碍——和老牌贵族安鹤予相比,他只是个平民,就连现在也是被曲衍像使唤佣人一样赶过来的泥腿子!
“对我们不利?让我们受损?”下属的煽风点火彻底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自尊。
他向下,向着通往这个狭小空间的楼梯上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
“这值得害怕吗?”他说道,“一个自身难保的落魄户,值得新生贵族、越氏害怕?!”
他对着安鹄羽瞪大的眼睛,嘲讽道:“不过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完好无损的替安鹤予送弟弟?”
“不如送他一具尸体。”他想向着自己的下属,证明自己的强大,“让他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寒冰在他脚下蔓延,他要将下方的三个少年少女直接冻成冰雕!
他没有留手。
s阶的异能几乎瞬间蔓延至身前,一鸣迅速站出来企图用双臂金属化抵挡寒冰。
但是做不到,就像是那日在青铜据点一样。
他的手臂只会被冻伤、坏死。
寒冰伴随着一阵带着冰霜的风,透明的冰在他的脸庞上攀爬着,结成霜。
是唐的治愈也无法融化的寒冰。
藤蔓在冰雪中坏死枯萎,越浮和娆月同样置身在了这片严寒之中。
唐咬牙拼命的使用着异能,但是无济于补。
安鹄羽的眼泪结成了冰。
一瞬间仿佛是一辈子那么长。
站在阶梯上,背着光的蓝发男人和青铜那日的长相相似,在一鸣眼中突然像是一切都重演了。
无法抵挡的敌人,无能为力的自己,和他无法保护的唐、以及因为帮助了他而置身危险的安鹄羽。
寒气似乎侵入了四肢,几乎冰冻住火热的鲜血。
这一次不会有人站在他的面前,背对着他,替他阻挡敌人的冰棱了。
寒冷的冰在他身上攀爬,而他突然回忆起了那一天。
冰棱划破前方瘦弱青年的眼帘,蔓延上眼尾留下一道红痕。
青年侧着脸说着绝情的话,黝黑的瞳孔却没有看向他,而像是看向了无尽的孤独。
然后救了他们,保护了他们。
“哥”
冰霜冻结了他的半张脸。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在眼前几乎被白色覆盖时,他好像看到了一道蓝色的光点。
摇晃着的,蓝色吊坠。
一瞬间仿佛过去的画面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