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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11(第1页)

机巨大的影子投『射』在无边无际的撒哈拉沙漠上,沙砾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185txt这是属于20世纪的投影。

别了,非洲。

第1卷第五章在尼罗河的源头

要造芦苇船,就必须得有芦苇,因此我们需要纸莎草。可是,到哪儿才能找到纸莎草呢?当然得到乍得湖—沙漠之湖里。但是那个中非的心脏却与周围各地相隔离,没有河流,没有公路,没有铁路。而骆驼商队的载量远远无法满足我们的需要。造船的人当然可以用飞机来运输,但靠空运的纸莎草来造船却远远不够。如果想穿越沙漠,把纸莎草从博尔的芦苇沼泽运送到首都附近的机场,这无异于白日做梦。

到埃及去找怎么样?当然。法老墓室的石壁上画着芦苇船、石头与芦苇、沙漠中的石头和尼罗河上的纸莎草。石头和纸莎草芦苇是大自然赋予古代尼罗河人民的礼物。还有泥浆,源自埃塞俄比亚山脉的尼罗河岸溢出的泥浆。农民靠着这种泥浆维系生活,渔民靠芦苇造船,法老则用石头为自己建造墓室,以期来生。埃及的文人墨客们在这种纸莎草制成的纸上写下了人类最古老的历史。石头被人们装上纸莎草船,而纸莎草船也被人们刻在了石头上,不朽于世。纸莎草花一次次地出现在古埃及的艺术作品中,它是上埃及的民族象征。在神话中,太阳神“拉”之子,鸟头人霍勒斯把它同象征下埃及的莲花联系在了一起,以此象征国家的统一。

要造一只轻便的木筏,就得像当年的印加人一样,钻进厄瓜多尔的热带雨林,寻找生气盎然的多汁树木,以避免吸收水分。同样,要造一只纸莎草船,就得像当年的法老一样,遣人入尼罗河畔的芦苇沼泽,割下新鲜的芦苇。法老想要造船轻而易举,他的造船匠们对纸莎草和纸莎草船无所不知,造船的技艺世代相传。在他的宫殿外,劳动力和造船原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尼罗河两岸的纸莎草沼泽地从地中海开始延伸,遍及法老那位于埃及沙漠中的整个王国。

但这些早已成为陈年往事。

“现在埃及已经没有纸莎草了。”乔治?苏利埃尔十分肯定地告诉我。他是一位埃及潜水员,对尼罗河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又补充道:“要是想建造一座金字塔,这里的石头用也用不完。但纸莎草可是稀罕东西,连做一只玩具小船都不够。”此时我们正坐在他驾驶的一艘汽船上,他带着我们驶向河岸,好让我们眼见为实。

尼罗河上帆船往来不断。岸边有棕榈树、沙滩、农田,但偏偏没有一棵随风摇曳的金穗纸莎草。从上世纪的某个时候起,纸莎草就在埃及绝迹了。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委。众神们收回了这个最古老的恩赐,纸莎草好像全被连根拔起。石头还在,山上和金字塔上到处都是。但泥浆也近乎消失,因为本国新的统治者建造了阿斯旺混凝土大坝,使流动的泥浆被截住。纸莎草在尼罗河畔绝迹的那一天,也就是纸莎草船造船术在埃及失传之时。

我们在景『色』怡人的尼罗河上,时而逆流而上,时而顺流而下;时而骑马、骑骆驼,时而又乘坐巴士、火车,甚至乘船。我们登上那些饱经风霜的小渔船和货船,坐在烈日炙烤的灰『色』船舱上,啃着阿拉伯面包,不时用手指从酸『乳』酪上挖下一块送入口中。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从那些衣衫褴褛的船夫口中探出一点关于纸莎草的消息。他们从不穿鞋,而且几乎从不会在岸上呆上一天,因为他们的家人、家畜等所有重要的物品都在船上,他们自己也出生在船上。眼下这只经过修修补补、船头搭着一个帐篷的木船,就是尼罗河渔人的家,就是他的村庄、他的世界。我们长了好些见识,知道了人们怎样挤在一起,在几乎没有下脚之地的舱面上作息生活;怎样在这易燃的舱面上用土灶做饭;怎样在烈日的暴晒下贮存食物。我们的确收获颇丰。但如果他们知道有关纸莎草的事的话,那恐怕也是从我们这里学到的。他们从没见过一朵纸莎草花,就连在开罗博物馆前的喷泉处那些为游人而栽培的一小束纸莎草花,他们也没有见过。他们从没见过法老墓室的内景,没见过描绘芦苇船的图画,更没有从祖先那里听说过,在尼罗河上,除了他们自己这种木制的小帆船外还有过别的什么船。

但是尼罗河源远流长。它穿过埃及和整个苏丹,发源于乌干达和埃塞俄比亚。在尼罗河源头的湖泊里,纸莎草顽强地生存着,据说长势非常茂盛,如同在遥远的乍得湖一样。

古代的那些文明族群一定都经历过远途跋涉。统治埃及的几个法老都出生在遥远的埃塞俄比亚—青尼罗河的源头。在黑暗的中世纪,人们彻底地遗忘了这一点,当时的传说认为尼罗河的源头是在神秘而隐蔽的“月亮山”。直到哥伦布时期,欧洲人才如梦初醒。随着尼罗河的上游被意大利和葡萄牙的航海家们重新发现,现代人才第一次知晓,青尼罗河其实源于塔纳湖,它位于埃塞俄比亚中部高原,比海平面还要高。

比起法老来,我们的条件相差甚远。我们得亲自上溯至尼罗河的源头,去寻找纸莎草,而尼罗河是世界第二长河!其实,在摩洛哥和西西里岛也能找到纸莎草,但数量甚少,远远不够造船使用。当时苏丹政局不稳,如果有游客申请入境,理由是要造一艘纸莎草船,当局一定会高度怀疑他的动机而拒签。而埃塞俄比亚则恰恰相反,他们为旅游者大开方便之门。于是我们乘坐预定的航班,准点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着陆。这里海拔一万英尺,是这个自豪的古老王国的心脏。我们降落在苍翠的高原上,茫茫绿野上点缀着黄『色』的野花,异常美丽。

和我同来的旅伴叫托西,是一位意大利籍的摄影新手,人很消瘦,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头。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那细长的身子塞进小小的出租飞机里,一同飞往塔纳湖。他的行李箱里几乎全是喷雾杀虫剂。埃塞俄比亚那绿草覆盖的高山上刮起了阵阵狂风,我们的飞机也随风摆动,就像『荡』秋千似的。在我们下方,圆形的草屋像蜂房一样,散落在如画的山冈和小丘上。这景致好似一个高低起伏的高尔夫球场,呈现出各种不同的绿『色』:浅绿、深绿、略带红『色』的绿。随后,我们看到了陡峭的悬崖和深深的溪谷,白晃晃的湍流,疾驰而下。之后,我们飞过尼罗河的上游,看到红褐『色』的洪流在嶙峋怪石间急流勇进,围着曲折的峡谷绕了一个大圈,这正是大自然所写下的苍劲大字。它记录着自古以来,尼罗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相同的道路上将山石咀嚼成泥浆,然后喷涌而出,注入山下的苏丹和埃及的沙漠和平原。自法老时代以来,尼罗河就一直以埃塞俄比亚的山石为食,将泥浆带入埃及,滋润着那里的农田。尼罗河的旋涡书写了历史,并产生出肥沃的土壤,孕育了早期人类的文明。

我们的思绪突然中断了。飞行员猛地拉动『操』纵杆,飞机突然垂直而下,栽向悬崖,机翼甚至刮到了树尖。尼罗河突然在我们的视野中消失,我们只能看到岩石和树冠。同时,我们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涌来,将飞机的引擎声完全淹没。我抓紧座椅,屏住呼吸。我的前胸好像要贴到了后背!突然,在这咆哮声中,尼罗河再次出现在我们眼前。整条大河倒竖过来,好像一面巨墙,矗立在我们面前。汹涌的河水冲过悬崖,倾泻而下,激起无数白沫,声响如雷。太阳也躲到峭壁后面不见了。此时,驾驶员再次拉动『操』纵杆,我们紧紧抓住座椅。借着一阵强大的气流,升降舵带着飞机猛然上冲,我们飞进空中那条绚丽无比的彩虹中。我们仿佛从女巫的锅边轻盈地掠过,河水在这里缓缓流动,突然又一落千丈,垂直向下。然后,尼罗河好像又魔术般地变成了水平方向,看上去焕然一新,缓慢而平静地向前流淌着。它坐落在一片空旷的高原之上,这里见不到任何峡谷和石壁的影子。在这世界屋脊上,层峦叠翠的山上长满了热带常青植物。在一片绿『色』中,阳光照在平静的水面上,泛点银光。

“还要再看看吗?”驾驶员问道,可是还没等我们回答,他就把飞机侧过来,绕着山冈低低地飞了一圈,然后冲向烟雾缭绕的峡谷,让我们再次领略了那惊心动魄的场面。

“铁西萨特瀑布,”当我们的耳朵又恢复听觉时,飞行员说道,“整个尼罗河河面在这里奔流而下。当地部落把尼罗河和这瀑布合称‘铁斯阿贝’,意思是‘冒烟的尼罗河’。”

我们回头看去,立刻明白了这名字的由来。在宽阔的河面突然消失的地方,升起缕缕细雾,被一股气流托上万里无云的天空,好像一堆巨大的篝火燃起的滚滚烟雾。

很快我们就要在巴赫达尔着陆,我们立即拍摄下了这咆哮的峡谷。这是两个世界的分割线,或者说是一个世界的两个层面。我们知道,这里的人们仍然像法老时期那样,划着纸莎草船来来往往。我们期待在这里找到足够的纸莎草,因为从铁西萨特瀑布到青尼罗河的发源地塔纳湖只需一天的时间。我们已经到达了中世纪传说中的月亮山了!

当我们到达河流的源头时,夜幕即将降临。塔纳湖静静地躺在那里,在夕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湖面上倒映着山峦、树尖和晚霞。湖湾中,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几条细长的影子好像某种水禽,尾巴向上翘起,在银光闪闪的湖面上游来游去。一会儿它们又全都消失在树木的倒影中了。然而当它们驶入泛着银光的湖面时,轮廓立刻变得清晰起来。六只!有六只纸莎草船在塔纳湖上漫无目的地划行,两岸都是丛林,湖面逐渐呈现尼罗河的形状,向铁西萨特瀑布流去。每艘船上坐着两三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枝细长篙,一边一下地划着,就像划独木船一样。他们或许是在河口打鱼,或许是劳累了一天之后,在平缓的旋涡处玩耍嬉戏,那里正是尼罗河的源头。在远处,一只纸莎草船形单影孤,在白『色』浪花的拍打下,顺流而下,向大瀑布奔流而去。只见驾船人巧妙地调转一下船头,纸莎草船又向湖面驶回,瞬间,人和船都消失在沿岸寂静的树影中。

这就是月亮山了,高耸入云、直指月亮的山。这正是中世纪的探索者们,穿过遥远的红海,或者跨越埃及平原到达此地时所见到的景象。塔纳湖本身海拔六千英尺,而周围环绕的高山则达到一万两千到一万四千英尺。但湖面烟波浩淼,根本看不到对岸。塔纳湖是黑人僧侣的家。他们居住在富饶的丛林小岛上,离这里还很远,与外界联系的惟一工具就是纸莎草船。虽然相隔甚远,且天『色』已晚,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乍得湖的纸莎草船是船头翘起,而尼罗河源头的小船却保留了古埃及的风格,船头船尾都向上翘起,船尾弯成古埃及船的特殊形状,呈半圆形,几乎包住了小船。在幽暗的黄昏中,从尼罗河的源头看去,我们的视线似乎穿越了河流,穿越了时光,进入了历史的长河。

夕阳西下,坠入远处的树林后面,而天『色』也如剧院中的灯光一样,渐渐地暗下来。随着光线暗去,黑『色』的群山和湖水定格成一幅永久的画面。柔柔的夜风吹来阵阵香气和神秘的气息。这气息来自湖上诸岛。岛上,时间仿佛仍然停留在中世纪,僧人们一代代承袭着传统的生活方式,守卫、保持着中世纪的各种传统。僧袍、礼教、信仰,这些都是中世纪时他们的祖辈带到岛上来的,至今他们仍视若珍宝。尽管岛上遍地树木,但僧侣们从不用树木造船。他们的祖先划着纸莎草船,从远古划到了中世纪,而如今,他们从中世纪一直划进了核时代。我们来到这里,向僧侣们学习有关纸莎草船的经验,因为只有他们最清楚到哪儿可以找到我们需要的大量的纸莎草。

谁是僧侣们的老师呢?埃及和埃塞俄比亚—尼罗河的两端,它们不仅都有纸莎草船,而且都曾处于法老的统治之下。中世纪,尼罗河口地区和尼罗河源头之间的联系被切断过,但在此前,基督教曾经从埃及传向埃塞俄比亚。早在公元330年,科普特基督教便由埃及传到了埃塞俄比亚,而在此后的几个世纪基督教才传到北欧。早期的基督教徒们在古代阿克森姆王国定居,生息在塔纳湖北边的高山峻岭之中。后来,为了逃避宗教迫害,很多教徒逃向南方,逃往塔纳湖和兹瓦伊湖的岛上。如今,塔纳湖上的黑人僧侣隐居于此已有七百多年,他们从大陆上寻找新的接班人,然后用纸莎草船把他们送往各个岛屿。

为了拜访这些僧人,查清湖区纸莎草的来源,我们雇了一艘带有发动机的破旧铁船,后面还拖着一条纸莎草船。一个雄心勃勃的意大利人把两艘铁摩托艇运到了塔纳湖,为的是与驾驶纸莎草船的当地人比试比试,看看哪种船能更快地把谷物从岸边小码头运到塔纳湖南北两个大市场去。

我们到达的第一个岛屿的岸边长满了大树,盘根错节,向湖水中伸展出去。我们坐着轻快的纸莎草船,绕过这些根枝上了岸。在第一棵大树的树干后有条小径,有两个僧侣在那里等候我们,他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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