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临没在卧室停留,抓着手机不发一言出去了。
文仲青跟着他坐了起来,原想着要跟上去,又想着这是付临的家,人不可能会去哪儿,坐在床上哭笑不得。
这样子折磨他他哪里能忍过一个月,一个星期都难。
文仲青躺在床上还没等体温下去,就接到了冯迢的电话。冯迢二人是他喊走陪客的,现在莫琳逛累了要回,三人到了医院发现付临的病房换了人。
文仲青恍惚着听他说完,淡淡道:“你们就陪她玩几天吧,当工作好了。”
他潜意识里不想莫琳住过来,冯迢两人能陪她一路也算帮了付临吧。
冯迢的声音带了一丝奇怪,接着文仲青的话道:“不是老大,刚医院的护士说换床单的时候发现枕头下有一只u盘,应该是付总的,这u盘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就让莫琳小姐带过去了。您说要陪她的话,回头跟我们打个电话就成。”
冯迢张闻陪人玩这事是由公司预支花销的,只面对付临这种客户。与其说当保镖,给美女当向导种业务其实更轻松些,自然也没什么不想干。
文仲青听到u盘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来。他片刻之后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那是自己想多了。在文家他才经历了一场不愉快,u盘已经被他泡了水,又怎么会是一样的东西呢?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你们为什么不跟着?”
“呃,这个……她说不好意思再麻烦我们,叫我们不用跟了。”冯迢那头说完详情,又问:“是我们有哪儿做得不对吗?”
“没有。没事,我明天会打电话给你们的,今天就这样吧。”文仲青看了一会儿电话,挂断的时候听见了那边急促的呼唤声,大概冯迢和张闻以为他是要打发他们回去吧。
文仲青想了想,从床上蹭了起来,打算先去找付临问一问。
等他出了卧室,还没下楼,发现付临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一双英挺的眉打成了结,神情严肃得有些怕人。文仲青依稀听着他说“当面说”、“不要”、“你不能”等字眼。
他在和谁打电话呢……?文仲青靠着木栏杆,一双眼望着付临眨也不眨。是谁又惹他生气……?付临生这么大的气文仲青还没见过,觉得空气都有些紧张。
付临打完电话,忽然骂了一声,把手机扔在了沙发里。文仲青居高临下,正想出声招呼他问问情况,付临恨着一双眼,瞪了上来。
“呃…………”文仲青受他一恨,尴尬得想钻地。“是公司有事吗?”
“不是。”付临看着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青,下来。”
文仲青有一种付临喊他没好事的错觉,犹犹豫豫地从楼梯上慢慢往下蹭。付临已经走到楼梯口,向他伸出手。文仲青畏缩着想他要是伸了去握他算不算是破例,付临会不会又拿他坚持不了说事?最后文仲青依旧在付临不耐的目光下伸出了手,一瞬间被付临强扯到了身边。
文仲青抬起头没望着天花板,正好顶着付临的下颌线。细腻又利落的线条让付临的脸如同神祗的雕像一样优美,文仲青自己虽然有众多粉丝追捧,不过满意的却是付临的模样。缺什么爱什么是人类的通病,文仲青也不能逃脱这个定式。
“青,你跟我说实话吧。”付临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啊?”文仲青转过头,额头蹭到他耳朵上,懵道:“说什么实话?”
“刚刚是莫琳打来的。”付临伸手掌住文仲青的后脑,脸贴住文仲青的额头:“她说她看了u盘里的东西,说你给我带绿帽………叫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文仲青忽然身子都僵了。付临说的他似曾相识,那是林肖带给他看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医院?“你看过了?…………”文仲青拢起眉,望向付临的眼。
付临没有回答,目光挪去了别处。
文仲青明白他这个模样是看过了。他忽然愁了起来,付临看了一定会误会,为什么之前不直接问他呢?他越发看不懂这个抱着自己的付临,莫琳又为什么会看他的东西?
“我被我爸灌了药,那时候昏睡过去了。要是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那么整我,你信吗?…………”文仲青心中郁闷至极,要是因为这事付临跟他掰了,他死都不会原谅文福远。
“林肖呢?他配合着你爸弄了这么一出,是有想法的吧?”付临的怒气不知不觉散在空气中,语气里是压抑的克制。“他想你对不对?”
文仲青不承认也不行。付临不是傻子,连他看了都那么想,何况是付临。这件事自始至终是他没有想到他爸那么没节操,宁愿毁了自己儿子的名声。
文仲青默默点了点头,补了一句:“不过我没和他怎样,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舍得打他吗?”付临低声问了一句。
文仲青困惑着道:“打过了,在我家的时候。”
付临转过眼瞧着文仲青的表情,忽然爆出一阵笑:“真的?”
“真的啊。”文仲青抓着付临胸口的衣:“笑什么啊,那时候我快气炸了,控制不住手啊。”
“我相信。”付临还忍不住在发笑,不过已经克制许多,也不让文仲青安抚。
文仲青面对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付临会不会跟他计较到底,有些惴惴地问:“你不是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