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过,不过一想起还未气够你,一时又觉得有些遗憾。”
越钦故意省去她的重点,颇为自恋道:“离开我,你会遗憾。”
他说完,忽然唤了一声:“小乐宝。”
栖乐蓦然抬眸,落入一双明灿的眼眸,有种如坠云雾的恍惚。
片刻后,她恢复平静:“星纪,你越界了。”
栖乐绕过越钦,上了马车,越钦一怔才进去,琢磨一路,几次想说什么,还是被他憋住。
一入居梦轩,他实在忍不住,迫不及待问:“世子妃,要不我给你取个字?”
她及笄时,双亲和师父都已离去,无人给她取字。
所以,她没有字,只有小名。
他的身后荷叶圆圆,说话时并不散漫,甚至有些认真,好似真得要给她补上一般。
可有些事情,缺了就是缺了,再补也无用。
栖乐看了他一会,还是委婉拒绝:“星纪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字,别等你冠礼的时候才匆匆而定。”
忽然有一层阴暗糊住越钦的眼睛,他总觉得已经过了。
冠礼?
是啊,到了年底,他就进入双十年华了。
父母不在,也没有值得信赖的长辈,望遍整个燕都,竟然找不出一个给他拟字的人。
他茫然四顾,如逢绝渡,刹那间,月光倾泻,荷塘中央出现一方小舟。
越钦看着面前人,没有找不出,她可以。
顿时眸中黯淡尽失,他露笑道:“世子妃忘了,按理来说,我今年的冠礼,应该由你来操持,不如你帮我想一个,大抵是老阙爱徒,想必也不会差。”
栖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未免有点儿戏。
这人怎么这么多事?
她果断拒绝:“不会。”
因着他的前一句话,越钦有些疑惑:“是不会差,还是不会取?”
栖乐犹豫了会,直言不讳:“是不会取。”
越钦却显得坦然,侧目盯着她,说得风轻云淡:“没关系,你随便给我弄一个就行,反正也没人叫,就当凑个圆满。”
在同他的相处中,栖乐发现越钦没有尊卑之念,跟他相熟之人几乎是直呼其名。
一个称呼唤习惯了,确实是懒得改。
不过,亲近之人反而更愿意以小名相称,比如他的夫人。
可惜他的夫人是她,她应该也不会这样称呼,太过亲昵,跟她的作风浑然不同。
“要不,你就答应了。”越钦又俯低看着她,语带诱哄:“嗯——。”
栖乐本能得想拒绝,再看到他真挚的眼神时,什么拒绝之词都说不出来。
只能留下迂回的空间:“到时候再说。”
“又是这句话,世子妃可别到时候忘得一干二净。”越钦说这话时,并没有不悦,反而带着一点玩味。
“不是有世子在时刻提醒着。”
越钦摸了摸头:“我那并不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