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晏清,你知道宫宴和曲江夜宴为何安排在同一天吗?”
“不知。”
他们并不熟络,前世钟堂也是如此,很愿意和他结识,曲江夜宴后几乎天天往文宅跑,后来政见不同,倒没再来找过他。
“唔……我也不知,不过家父说秘书省似乎要遣派教书先生,你愿意去么。”
“若是天子之命,又哪能由得了我等情不情愿。”
顾岱听着他们闲聊,也凑过来加入,压低声音道:“什么天子之命?”
钟堂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竟不说话了。
文卿还未见过钟堂这样失礼,前世也是这般么……记不清了,在他印象里钟堂和顾岱大概并无交集。
“明统哥哥,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谁是你哥哥!滚开!”
钟堂这一声吼得有点大,四座俱是惊了一跳,好在未惊动圣上,只是大臣们看着这位近乎完美无瑕的榜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顾岱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文卿只是淡淡地饮了一口温酒,面色不改。
他并不关心。
半个时辰后,宴饮果然移步御花园,皇子们刚刚练完剑术,此刻正在御花园恭迎圣驾。
文卿刻意避开了为首的皇子,以免自己御前失仪。
“诸位英才,皆朕所爱。朕有十五个皇子,个个聪明伶俐,英勇贤德,因太子未立,故诸皇子一视同仁,当从新科进士中择选一人为师,左辅右弼,以佐成材,以正视听。”
话音未落,大皇子便跑到文卿身边,礼数周到,俯身禀报:“父皇,儿臣想要这位进士做儿臣的先生。”
周围的大臣纷纷恭维道:“明珠必待识者,所言非虚啊!大皇子,这可是新科状元,大夏王朝三元及第的头一人呐!”
进士们纷纷祝贺:“恭喜晏清兄。”
真心祝贺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文卿双手护在腰前,借着狐裘的遮挡,下意识做出了防御的姿态。腰身无端地痛起来,像血淋淋的骨肉被大雪浸得更湿,又慢慢冻僵,融化,冻僵,反反复复,痛不欲生。
脸色煞白,好在夜色阑珊,挡去了些。宫灯暖光照在脸上,落在衣褶间,却让人觉得冷淡而遥远。
“如是,便多谢大皇子殿下厚爱了。”
大皇子公仪峻,年方十五,宠妃李氏的长子,只要皇后一直无后,他自己再德行端正些,他的地位就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