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一副好相貌,也是极为有名的才女。她母亲早亡,虽然性子和顺,也颇有主见。
李承乾在人小鬼大的李治地提醒下,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就是那次他的初恋遭受毁灭性打击的那一次诗会,亭中那位一直端坐的少女,他很汗颜地发现,自己当时压根没注意到她,只是一个劲看他的初恋情人去了,要不是当时那个苏晨坐得比较靠近那位崔夫人,他压根想不起来。估计那位也没注意到他这么一号不大起眼的人物,虽说后来太子在诗会上出了风头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但也不能要求人家记得那位没怎么停留的人的样子吧。
既然太子正妃的人选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的事就不怎么需要李承乾操心了,自有礼部和宗正等人操心,他的假期已经到了头,哪怕要结婚,也是要先把国事处理一下的。
周礼规定,想要结婚,要遵循六礼,就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历朝历代用的都是这个。
首先是纳采。男方欲与女方结亲,必请媒妁往女方提亲,得到应允后,再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也就是俗话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李承乾作为太子,自然是要李家的宗正去提亲。最让人头痛的就是奠雁,在按六礼而行的婚姻中,除了纳征(下聘)以外,其余五礼均需男方使者执雁为礼送与女家。因为雁是侯鸟,随气候变化南北迁徙并有定时,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古人认为,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阴阳和顺,也象征新娘的忠贞专一。切记,一定要是活雁,事后还要放生的,不然不吉利。这一点虽说不用李承乾自己动手去打雁,也让乙肝人等跑断了腿,才找齐了那些大雁。
过了纳采,接下来就是问名。男方遣媒人到女家询问女方姓名,生辰八字。取回庚贴后,卜吉合八字、卜吉凶。这一点自然是那两位神棍的工作。
双方合过八字,觉得可以,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纳吉。男方问名、合八字后,将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礼仪。也要行奠雁礼,也是下正式婚书。
然后是第四步,纳征。也叫纳币。通俗一点,就是送聘礼。李承乾是谁啊,可以说是,国库里的钱都未必有他多,因此,除了一些基本的聘礼外,他自己追加了不少,反正也没人好说什么不和礼制的,谁让他是大唐第一个成亲的太子呢!
至于请期,算好黄道吉日,就可以把媳妇娶进门了。
最重要的亲迎,也就是做个样子,太子是不必亲自去接的,而是请傧相代接。去接太子妃的是李恪,很是让一大帮狐朋狗友为难了一番。
第二十九章 洞房
在祭拜过天地,又拜见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之后,苏晨被送入了洞房。李承乾低声道:“爱妃尚未用过膳吧,本宫先叫人送点点心过来,爱妃先垫垫饥!”那边,秋月应声托着两个装着点心还有果品的盘子过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一旁。
“谢殿下!”苏晨有些紧张害羞,好半天才低声应道。
“爱妃且稍待,等本宫回来!”李承乾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婚宴在两仪殿举行,一大堆老臣那边是要过去陪酒的,不喝还不行,都是开国功臣,资历功劳都是大大的,还有一帮子所谓兄弟朋友,李承乾再次体会到了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这句话的正确性,程家的,李家的,屈突家的,尉迟家的,房家的,长孙家的……个个跑过来敬酒,恭祝他新婚,好在李承乾早就做好了准备,舌下压着醒酒石,喝的又都是兑过大量水的次品,酒精含量也没多高,硬是把那一帮落井下石的家伙灌醉了,自己却也不好受,水兑得再多,那也是酒啊,也开始晕乎着了。那边总算是大发慈悲,放过了已经有些脚步虚浮的李承乾,让人送他回东宫洞房。
王林很辛苦的将主子送了回去,非烟已经送上了醒酒汤,却看见原本晕晕乎乎的李承乾一下子精神起来,嘴里嘀咕道:“哼,跟我斗,都被放倒了吧!”其时这种婚宴上自然不能喝那种容易醉的神仙醉,而是比较清淡的清酒,而李承乾后世喝惯了那种四五十度的高度酒,现在酒量或许比不上从前,但对付那些自称自幼泡在酒缸里的家伙还是轻而易举的。喝的还是加过料的,自然没醉,刚才都是装的,所谓**一刻值千金,哪能浪费在喝酒上。
见王林和非烟都有些惊讶,他不禁有些得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洞房行去。
房中点了香料,是那来自南方的沉香,若有若无,不露半点烟火气息,这才是极品的香料。四个陪嫁的少女也是明眸皓齿,侍立在外间,见得李承乾进来,一同行礼,李承乾走进寝殿里,看到苏晨头上覆着锦帕,手中持着一柄玉如意,端坐在床上。李承乾微微一笑,取过秤杆来,挑起来那方锦帕,露出了苏晨如画的娇颜。
“殿下!”苏晨眼波流转,低呼一声。
两个人并排坐在床榻上,旁边桌上已经有了两只酒杯,就要喝合卺酒,与后世所谓交杯酒不同,夫妻二人将酒喝罢,两只杯子上下相合,扣在一起,取阴阳相合之意。
那绘着龙凤图案的红烛闪动着明暗不定的光芒,旁边又有人奉上一把小巧的金剪刀来,两人相对一笑,各自剪下一缕头发来,苏晨伸手拿过,挽成“合髻”,放入一个精致的荷包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李承乾低声吟道。
苏晨羞涩地一笑,更显得娇美绝伦,口中也说道:“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她是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值得任何男人爱她,李承乾忽然想到自己会和这个女子共度一生,心中不禁感慨,也不只是惶恐还是感动。或许,这门亲事掺杂了不少政治上的因素,但是,此时,这个安静的女子已经是他的妻子。
那几个陪嫁的丫环看到两人相对而坐,不禁抿嘴一笑,一起施礼告退了。李承乾伸出手,就要给苏晨宽衣,苏晨浑身一抖,用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殿下,我,臣妾自己来!”
李承乾微笑着放开手,看着苏晨的手有些不稳,半天解不下一个扣子来,有些手足无措。李承乾又是一笑:“还是我来吧!”
一番耳鬓厮磨,苏晨已经是浑身发软,不住颤抖,等到两人都要躺到床上时,苏晨忽然叫道:“等一下!”
李承乾苦笑着看着苏晨从衣服中翻出一条白色的丝帕,小心翼翼地将丝帕铺在床上:“好了!”
李承乾摇摇头,但此时他**已经被撩拨起来,放下帐幔,拥着苏晨倒在了床上,很快,喘息声、细碎的呻吟声响了起来。外面,烛光依然明亮。
那苏晨出嫁之前也接受过不少婚前性教育,那种春宫图肯定是少不了的,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几番**过去,李承乾也乏了,当即拥着苏晨睡着了。苏晨尽管身下疼痛,但也是倦极,很快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苏晨也已经醒来,看着身旁的夫君,脸上通红,李承乾想要调笑一番,看到自己的妻子面皮实在是薄,也只好放弃了。
两人起身,床上那方白绢已经染上了片片落红,前来服侍的女官都是默契地一笑,将白绢珍而重之地收起,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