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就像被关在囚笼里的狮子一样,会用怒不可遏的咆哮来表达它的不满。
但凉至她没有。
起先顾念苏担心她是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心理出现什么问题,特地偷偷请来了心理医生,结果被凉至看穿了,她很认真地告诉她:念苏,我没那么脆弱。
也就是说,这十多天,除了昏睡的时刻她都完全清醒,精神状况也很正常,这让顾念苏实在难以想象,她沉默的时刻都在想些什么。
“这不像你。”好半天,顾念苏才说出这么四个字,像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凉至。
凉至忽而苦笑,反问:“要怎么才像我?”
顾念苏哑然。
沉默了良久,凉至说:“念苏,我躲起来并不是因为在向谁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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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玥生前那段最后的录音成为了指控夏景逸蓄意杀人的有力证据,再加上唆使绑架罪、教唆杀人罪,夏景逸很快便被警方控制。
至此,夜廷深才终于敢登门顾家将凉至接走。
把凉至送到顾家并交由顾家照顾的原因是,夏漠寒去世后的第二日,苏笑曾经找过他。
她找他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作为一个犯了大错的母亲去请求他照顾好她的女儿。苏笑说,夏景逸的野心很大,他一日不解决,凉至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危险,她不可能每次都能幸运地死里逃生。
她说,必要的时候送凉至去顾家,顾西扬和顾念苏都不会害她。
然而,在顾家门前的时候,顾念苏却忽然变了卦,死活不让他进门带走凉至。她双臂张开挡在门前,大有要带走凉至就从她身上踏过去的架势。
这让夜廷深犯了难,完全没了处理瑶玥时的狠绝。顾念苏算是凉至的好朋友,他总不能把她怎么样吧?
于是,他只好试图跟她讲道理,态度顶好地等她解释不让他进门的原因,哪知顾念苏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之后,用鼻子冷哼了一句:“别想了,我不会让你接她走。”
“原因。”
“没有原因!”
夜廷深脸沉了几分,奈何顾念苏竟不甘示弱,两人就这样对峙了挺久,夜廷深终于示弱,轻叹了口气,问:“是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她的安危,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得在外面处理亲力亲为地处理那些事情,唯恐哪一步出现差错,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留在她的身边,而她刚经历了那样悲痛的事情,如果只是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怎么放心?也只好按照苏笑的意思,拖顾念苏照顾她了,岂料这个顾念苏竟然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儿。
“她说她不想见你。”顾念苏说,“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竟然不陪在她身边,反而把她丢给别人像关犯人似的关起来。换做是别人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尊敬的夜先生,这位可是视自由如生命的夏凉至!你说她能不怨你吗?”
顾念苏是律师出身,早就练就了三寸不烂之舌,说起谎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本正经,况且她说得头头是道,夜廷深便信了。
他沉默了许久,眼底隐入了愧疚之色,“我要见她。”是他考虑欠周了,他认错。
“她不想见你。”顾念苏重复了一遍,“你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不想见你意味着什么。虽然我和那位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看她失恋这种事情我还是很乐意的。”
夜廷深的脸色倏然变得很难看,盯着顾念苏,一字一句地问:“你的意思是,她要跟我分手?”
换做是别人,或许早就被夜廷深的气场吓得变了脸色。但顾念苏还算镇定,虽说心里也打起了小鼓。
耸了下肩,顾念苏继续说:“爱情,无非在特定的时间找到相对合适的人,然后逢场作戏。凉至怕是也没想到,夜先生竟然会当了真。不过现在她已经没心思和你继续玩下去了,转达她的话,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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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凉至站在窗前,拉开窗帘,入眼的竟是多日不见的阳光。
上海竟然接连下了半个多月的雨,南方阴雨连绵,前一段时间雨水总是多过艳阳,好在现在都雨过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