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流玉看出他脸上的不舍。
技术宅是这样的,她理解。
得了她的话,苍宴这才离开。
“嘿嘿,你这算是竞聘上岗了。”崔流玉从炉子里拖出新炼好的部件,一时不察,忘了使用灵力,手指在烧红的精铁上碰了一下。
“嘶!”
她瞬间跳起,而苍负雪则是分出一缕灵力,迅速包裹上她受伤的手指。
“毛躁。”
炉火稳稳地燃烧着,火光在他墨黑的眸中跳动。
崔流玉感觉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伤处渗入,过了一会便不疼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她浑不在意,重新拎起锤子。
“再说了,我以前在澄山城什么苦没吃过,这点伤不算什么。”
“你在澄山城吃了什么苦?”
苍负雪不经意问。
“挨饿啊、挨打啊……”崔流玉一个个数过,“那时候我还未筑基,也没钱买辟谷丹,有次画完符,实在是饿得没有理智了,冲到包子摊抢了一个包子,被打了好久才缓过神付了灵石。”
她轻松地说着过往之事,分明也未过多久,却久远得像是上辈子一样。
果然由俭入奢易啊。
苍负雪静静听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随手用的一张帕子便是普通人一年的用度,崔流玉一路走来,不知吃了多少苦,甚至最初入的还是澄心宗。
“你为何未入承乾宗?”他感觉嗓子里梗着什么东西,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我是五灵杂根,未过入宗测试。”
崔流玉想到澄心宗,面色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当初有位道人跟我说宗门在澄山里,我以为是承乾宗,就跟着他走了。”
谁能想到,堂堂宗门掌门会在澄山城里捞人?
她越发想起那场在自己面前燃烧的大火,心中酸涩。
这些日子自顾不暇,那场神火好似也没了后文。
“苍负雪,”崔流玉突然开口,“你是掌门亲传,你能不能偷偷给我透个底,那场神火,还有其他消息吗?”
苍负雪看着她波光粼粼的眼眸,好似神女洒了一场泪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