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锣声响起,乔雅南走到门外双手抱胸靠着院门站着,目送兴叔和婶娘往那边走。
沈怀信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靠着门,他们家离着聚集地远了点,在这里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但两人什么都没说,听着锣声停下,然后便安静下来。
“那位没去。”见怀信没意会,乔雅南想起他压根不知道那人,指着南边道:“林子后边住了个猎户,你喝酒喝飘了那次我见过他一面。”
说起那事沈怀信有些不好意思,但那人离着家近,他得多了解一些,于是问:“看着好相与吗?”
乔雅南摸着下巴想了想:“只看出来很独,独来独往那个独,心性应该不坏。”
把兴婶娘那事说了说,乔雅南喃喃道:“我找找机会,这样的人得有些往来,真遇着事说不定还是帮手。”
想着家里两个孩子乔雅南不得不多想想,要是条件允许,搬个家也行,这里偏了点,住到人集中的地方去能安心些。
沈怀信看她一眼,在以防万一这点上,乔姑娘做得尤其出色。
又听到一声锣响,两人齐齐看向那个方向。太阳低悬在天边,肉眼可见的往下沉,风徐徐吹着,天上的云朵散了聚,聚了散,偶有鸡鸣犬吠,一副桃源景。
乔雅南闻着飘来的桂花香笑了笑,心情闲适了,看着这每日都能看到的景都觉得美了。
沈怀信看着她的侧脸手指动了动,很想为她拂去脸上的头发:“他们在欢呼。”
“听到了一点点声音。”乔雅南转头看他:“你能听到吗?”
“能听到一些。”
耳聪目明,真好,想到那些小小年纪就离不开眼镜的小孩,乔雅南好奇的问:“你的眼睛看书费劲吗?要不要放很近才能看到?”
“我不会。有些同窗会如此,只要天色稍暗一些就看不清字,眼睛都快贴书上了。”
乔雅南不由得感慨这个人真是得老天爷偏爱,有好家世,有常人难及的相貌,还有超越绝大多数人的好脑子,要说这些是天生的那也就罢了,可都是读书人,旁人近视他却不会,真是,什么好都是他的,让她都有些羡慕,这一羡慕吧,她就想戳一戳他的痛点。
“这两天踢蹴鞠他们还会看着你走神吗?”
“……”沈怀信转身进屋,今日谁来叫他都不去踢了。
乔雅南满意了,反手将门带上,走向无时无刻不在伺候马的人:“徐老爹,劳你久等这几天,明儿你就回吧。”
徐老爹自是知晓明日姑娘家里的大事,犹豫了一下,道:“若姑娘还需用马车,我多留一天也无妨,出来时夫人也是这般交待的,一切以姑娘方便为前提。”
“该买的都买了,明天人来人往,别惊着马。”乔雅南从袖袋中取出早准备好的信和一个小红封塞到他手里:“小小心意,你别嫌弃。”
“哪里还能要姑娘的钱。”徐老爹忙往回推:“跟着姑娘我日日跟着吃白米饭,在府城都不会天天吃得这般好,而且我不但得了夫人的赏,还因着姑娘的美言给大孙子谋了个好前程,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再拿姑娘的我可就太丧良心了。”
“给你就拿着。”乔雅南仗着他不敢碰自己将手背到身后:“信要亲自送到宋姨手里。”
“一定给姑娘带到。”徐老爹满口应下,手里的红封又往前递:“姑娘您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