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夫人来了。
乔修远做为乔家的大家长出面接待,只是做为晚辈,他自知没有多少说话的余地,便把南南叫了来,这些事她比自己懂得还多一些。
沈夫人眼见着这些事全由乔雅南自己做主,心里已经很是欢喜,做得了主总好过被娘家拿捏。再见她行事雷厉风行,就更欢喜了,谁家不想要个能干的媳妇。
“这些日子如同做梦一般。”
送走客人,乔修远看着这美轮美奂的景致感慨万千:“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一步登天了。”
“担心?”
“当然担心,怕摔下去。”
乔雅南笑:“我也担心,所以我会走稳每一步,让我们都摔不下去。”
乔修远转头看向南南,他已经很难再将眼前的南南看作之前娇纵的妹妹,好像突然就长大了,懂事了,拼了命的努力把家人庇护在身后。
“你会很辛苦。”
“应该说,我会辛苦很多年。”乔雅南对上他的视线,笑得不见一丝阴霾:“可是那么美的前景,很值得我去为之努力。人活一辈子总要图点什么,我就图个实现理想了。”
乔修远被她感染到了,跟着笑起来:“能实现吗?”
“能。”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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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今年冷得迟,一直到十二月初八才下了第一场雪。
初雪中,乔雅南迎来了太后大张旗鼓的添箱。
和以往给别家的赏赐不同,太后的添箱是城外两个庄子,城里两个铺子,非常的具有长辈风范。
紧跟着,是皇后的添箱。如意一对,玉佩一对,玉辟邪一对,玉壁一对,外加四套华贵首饰,另有两大箱子的锦锻。
这番动静震惊了所有人,满城都在讨论这小门小户的怎么就得了宫中青睐,说来说去,最后仍是把原因归结到了沈家。
吕晓春上门来时,乔雅南都想抱着她哭一个:“这火会不会烧得太猛了,我都快烧糊了。”
“每每觉得你胆大包天的时候,你就胆小如鼠一个给我看。真觉得你胆子小了,你又敢把天都捅破。”吕晓春调侃她:“你这胆大胆小是按什么来给的?”
乔雅南想了想,嘿一声自己也笑了:“是过于收放自如了一点。”
吕晓春看她下巴都尖了,便知她远没有看起来的这么轻松:“还在写?”
在吕先生面前,乔雅南也不瞒着:“不敢不写,总感觉身后有人在挥鞭子。”
这是事实,吕晓春都不能说没这回事。太后每天都在念叨,盼着她每天都给送一摞那么厚的纸进宫。要不是她成亲在即,怕是直接把人逮宫里放着了。
“不能再瘦了,嫁衣份量不轻,别到了那天连那一身都扛不住。”
“今天起就不写了。”嫁衣已经改过一回尺寸了,她不想再麻烦人来改。想起那身好到不知如何形容的嫁衣,乔雅南更想念怀信了,她没想到嫁衣是怀信给她准备的。
吕晓春正好也问起了这人:“小沈大人怎么还未回?”
“应该还得两天左右,他得压着点时间回,免得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