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他还得继续想办法对付这个醉鬼!
“程总……程博裕,起来了,到家了。”时景澄轻轻拍了拍程博裕肩,试图把他从车里拉出来,“乖,车里睡的不舒服,到家就好了,起来一会儿啊。”
被他的声音唤醒,程博裕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辨认出他是谁之后,露出一个略带傻气的笑容:“好……”
第29章
被他那泛着傻气的样子逗笑,时景澄心里也跟着柔软下来。
好在有了程博裕的配合,接下来这段路倒是顺利了不少,时景澄扶着程博裕,总算是把他带回了家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按照程博裕的要求带他回家,接下来整个过程里,程博裕都很是乖巧听话,直到时景澄把他扶到床上安顿好,都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而等时景澄忙前忙后再收拾了一通回到卧室,程博裕已经卷了被子会周公去了。
折腾了半天,时景澄累得不行,从橱柜里拿了一床被子躺到沙发上,也很快进入了梦乡。至于今晚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一切——睡觉大过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解决吧!
程博裕是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的,他已经很久都没感受过这种宿醉后难受的感觉了。昨天确实喝得有点太多了……
按压着太阳穴,程博裕习惯性地去床头摸水,他为了方便直接在床头柜上放了不少全新的矿泉水瓶,方便随时饮用。然而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的水呢?
程博裕有些艰难地睁开双眼,首先就看到了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脑袋又尖锐地刺痛了一下,程博裕呼了口气,勉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在第一瞬间程博裕的心里闪过了一丝疑惑和一丝惊慌,因为这显然不是酒店的某个房间,而像是某人的卧室。不过他随即往自己身上看去——衣服都在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因为睡觉而给稍微揉乱了一些。
还好,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令他血压飙升的事情。
程博裕起身,一边打量着这间卧室,一边心想着下次一定不能再喝过量了。
但,他这是在哪儿?
卧室并不大,看上去只有八九个平方的样子,一张单人床加上一个大衣柜已经将这间卧室的面积占据得差不多了,再多的也就是一方小小的五斗柜。房间里的东西很简洁,也收拾得很干净,但主人应当还是挺喜欢生活的,五斗柜上竟然还插着一瓶鲜花。
程博裕又看了一眼床单被套,心中疑惑更多。
他实在是完全想不起昨天自己喝多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了。但无论是谁把他从酒会上接走,理应要么是把他安置在某个酒店里,要么是把他送回家去——哪怕是送回程家的大宅子去。他怎么会在这样一间卧室里醒来?
对了,那个人甚至还把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上了电。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程博裕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早上九点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进来。他又抓起搭在床头柜上的外套,深呼吸一口气,准备打开门去看看这究竟是哪里。
无论在外面等他的人是谁,又要对他说什么,他总归是需要面对的。
只是程博裕做了片刻心理建设,猛然一下拉开卧室的门,这才发现卧室外不过是一间很普通的客厅,而客厅里也空无一人。
只是这间客厅就不像是卧室那般让他感到陌生了——虽然这次换了一个视角来看这间客厅,但他仍然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这是时景澄家的客厅!
时景澄。
这个名字浮上心头的瞬间,一种既放松又紧张的诡异情绪瞬间攫住了程博裕。
他喉头微动,手抬起又落下,最终有些自暴自弃般将外套扔到自己头上,把红透了的整张脸给埋了进去。
时景澄。
这个名字正是他这几天反常,乃至于让他昨天有些想一醉方休并最终喝过头了的原因。
原本在长假开始前,他就经历了一段高强度又不愉快的工作。想到假期后还要再去和对方斗智斗勇地周旋,程博裕准备趁着这个长假好好休息一番。
然而从长假的第一夜开始,他就再也没能好好休息。
起先他以为第一次只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疲惫并且又睡在公司里,这才引起了那场朦胧荒诞的梦。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就算他睡在自己熟悉的柔软大床上,就算他为了寻求改变,专门去酒店开一间房来睡觉,情况也依然没有改变。
哦不对,应该说情况反而愈演愈烈了。
梦境从模糊到清晰,从简单到热烈,隔着手机屏幕他能看到的越来越令人血脉喷张。只是每每当他想把人拉到现实里,又或者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时候,时景澄总会无情地切断电话,徒留他一个人在烈焰的灼烧里煎熬。
再到后来,梦境的场景终于不再隔着手机屏幕,但拒绝却是永恒的主题,总让程博裕在无尽地痛苦和懊恼中醒来。
他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却又有些不愿去想,不敢去承认。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那家伙尖牙利齿的样子吸引了他;或许是日复一日的工作里,那家伙认真勤奋的样子打动了他;或许是一起玩游戏那天,那家伙的倾听安抚了他;或许是那天午后的车里,那家伙恬静的睡颜捕获了他;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