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下脚步,集中精力细心听着前面越来越近的轻盈的脚步声,可以看出来人很多,而且武功还不差,在这种时候,来人定然是敌非友。guyuedu慕容齐的几个手下站在前面,将相宜等人护在身后,警惕的注意着前面的动静。
不一会,一群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奇怪的是这些人虽着黑衣,却都没有蒙面,还一个个都是俊美的年轻男子。相宜嘴角抽了抽,他们主人不会是个喜欢用美男计的人吧,真是怪人!那些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什么话也没说便冲了上来,双方立刻进入了交战状态,
原楚南一直守在枫霖身边,心里叫苦不跌,要是公子出了什么事,他老爹非大义灭亲不可。
帝少卿将相宜护在身后,相宜眼神闪了闪,这个时候他没有了平时的懦弱,反而如出鞘的宝剑一样蓄势待发,与她平时所认识的帝少卿根本是两个人,相宜眼神一暗,轻轻推开他,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你不用护着我,我会武功,能够应付他们。”帝少卿的眼神也有些闪烁,可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见她表情坚定,帝少卿只好让了开来。
相宜虽然有着极强的内力,可那毕竟不是她自己的,能够化为己用的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她又没有什么对战的经验,所以对付起这些人起来便有些吃力。帝少卿师从青崖老人,武功自然不会低,他一边与那些人打斗,一边注意着相宜这边的情况,几次想要过去帮她都被拖住了。帝少卿蹙眉,同时也有些焦急,这到底是些什么人,竟然都是高手,今晚要逃脱怕是不容易啊!
李恬本来一直守在相宜身边,可是随着打斗的进行她也离相宜越来越远,等到她想要再回来的时候,却已经脱不了身了。相宜也不过是在前世见到过这种武打的场面,自己真的身临其境却是力不从心,好不容易用剑挡住了前面的攻击,相宜却清楚的感觉到后面刀剑破空的气流,自己现在是腹背受敌,选择哪一边都会受伤,相宜干脆就完全不顾后面的袭击,专心对付自己面前的人,可是直到她将那个黑衣人杀了,她还完好无损,相宜疑惑的转过头,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黑衣人,而在他的旁边帝少卿撑着剑吃力的站了起来,胸前不断有鲜血涌出,染湿了他的锦袍。刚才他看见相宜的状况之后,便毅然放开自己面前的敌人,拼着受伤冲到相宜身后将那个黑衣人杀死,自己却被后面的人一剑刺中胸口。
愣愣的看着他,相宜的眼里一片血红,手有些颤抖的抚上他胸前的伤口,想要止住那不断流出的鲜血,却不过是徒劳,鲜血从她的指尖穿过,流过她的手背,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似也滴在她的心上,眼泪无法控制的喷涌而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父亲在他面前慢慢死去的场景,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崩塌,她的世界就快要黑了吗?帝少卿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轻声呼唤她,直到她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才吃力的扬起一个微笑:“我没事!”
听到他的声音,相宜才醒过来,对,他还没有死,他只是受伤了而已,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一次她再也不要像上次一样那么无力,只能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合上眼睛,再也无法醒来。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慕容齐等人也越来越吃力,他的手下更是所剩无几,相宜蹙眉,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人,帝少卿的血如果再流下去,迟早会血尽而亡。
摸到腰间的一个瓷瓶,相宜眼里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现在只能赌一次了,不知道她制的那些迷药能不能将这些黑衣人都放倒。相宜将帝少卿扶到墙角,让他靠坐在地上,确保他不会被那些黑衣人发现,才对几人喝到:“你们快屏住呼吸!”说完便越上房顶,将瓶中的粉末全部倒出来,顺着风飘洒在下面所有人的身上。这样做是连带自己这边的人也下了药,不过是孤注一掷的做法,也要看他们是否能领悟自己的意思了。慕容齐等人反应倒是迅速,知道相宜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她话音刚落,他们便都屏住了呼吸。
相宜紧张的看着下面的状况,直到那些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相宜才完全放下心来,忙对其他人道:“你们赶快把外衣都脱了,那些药还留在你们衣服上。”说完相宜便跳下房顶,急步走到帝少卿身边,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神志也有些模糊,心里慌乱不已,颤抖的用沾满他鲜血的手轻轻碰触他的脸,小心翼翼的叫道:“王爷……王爷……”
帝少卿听到声音,眼睫毛动了动,费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见相宜一脸担忧,想笑着说自己没事,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相宜见他睁开了眼睛,心里大定,将裙摆撕下,从慕容齐那儿要来金创药,认真的为他处理起伤口来。
其他人都安静的站在一边,即使是枫霖见到这场景也没有说什么,相宜处理完之后,见帝少卿又闭上了眼睛,但这一次她已经没有那么无措了,用袖子轻轻的擦掉他脸上的血,对其他人道:“我们赶快出城吧!”说完便努力的想要将帝少卿扶起来,原楚南走上来,有些不忍的对相宜道:“相宜妹妹,让我背王爷走吧!”
“谢谢你,子彦哥哥,王爷就麻烦你了!”她自己确实也没有那个力气。
相宜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眼里闪过暗光,这街道两边明明都有人居住,听到这么大的响声竟然没有一人惊醒,就如同这里根本没有人一样,实在太奇怪了。等到相宜他们全部离开之后,街道两旁的房屋里陆续有人走了出来,他们走到那些死去的黑衣人面前,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悲痛和无奈,跪坐在地,将黑衣人的尸身紧紧的抱着,痛哭流涕。
等走到城门的时候,他们全部停下了脚步,城楼上,一排一排的士兵站在楼上,手中的弓箭全部对准了他们。相宜眼神不善的看向慕容齐,冷声道:“慕容大人,这是皇上的意思吗?”
“不是,皇上他没这么大的能耐。”慕容齐认真道,语气里完全没有一个臣子对皇帝的尊重。皇上最大的倚靠便是慕容齐手中的人,现在慕容齐在这儿,他做不出大的动静来。相宜回过头,其实她也知道不可能是皇上,皇上如果真的要杀王爷,也会等到他从陇北回来的时候,可是这人竟然能动用兵士,她才会有此怀疑。
“我们靠着墙角慢慢移到城门口去,应该可以避开他们的射程。”相宜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若有所思的道:“不过城门已经被锁,怕是不易打开。”
“相宜姐姐,这个就交给我吧!”李恬接口道,他们暗月城有天下第一铸造师,什么神兵利器不能做成,她手中就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这城门的锁不过是普通玄铁所铸,哪里能够难倒她。
相宜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原楚南背上昏迷不醒的帝少卿,坚定道:“那大家就小心点。”剩下的人便跟着尽量找不会被箭射中的地方走,所以即使是箭如雨般射下,他们最终还是毫发无损的走到了城门口,这里已经不是弓箭所能射到的地方,只要打开这扇门,他们就算过了这一关了。李恬拔出手中的剑,对着城门上的铁锁奋力一劈,铁锁应声而断,所有人眼里都闪过喜色,迫不及待的推开了城门。
相宜有些犹疑,总觉得太过容易,可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下跟着一起从城门口走出去。还没走出几步,眼前的环境就立刻变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所有人都惊异不已,退回来聚集在了一起,相宜心里忽然有个想法冒出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阵法吗?
如果真的是阵法的话该怎么办,她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个方面,将目光投向其他人,他们也都愁眉深锁,看起来是对现在的状况无能为力。李恬走到她身边,小声道:“城主姐姐,这是个简单的困阵,只能用来困人,可就是因为它简单,所以别人不易察觉,一旦进入,要出去却很难。”
“你也没有办法吗?”
李恬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连尧爷爷有教过我,可是我那时太贪玩,没有认真学,只能知道这些。”阵法太过玄奥,所以这世上能懂阵法的人很少,他们暗月城也就连尧爷爷精通阵法,也不知道要杀他们的人到底是谁,竟然懂得用阵法来困住他们。